“不必再说这些了。本宫只是想知道,何以我苦寻不见的冯靖宇,能轻易就入宫呢。”严一凌听了只觉得好笑。这些天以来,难道她就睡好了吃好了?要不是有楚月在身边,嘻嘻哈哈的逗着她说话吃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住。
原本以为回来了,一切就能好起来。
可惜啊……
早知道回来是这样一种结局,还不如就死在外面的好。
“娘娘恕罪,是奴才多嘴了。”小侯子接连给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娘娘,您可千万别胡思乱想,皇上他真的不是……”
“汪泉。”严一凌气闷在心口,脚步虚浮的站不稳。“回宫。”
可是她偏偏要硬撑着这口气,她不愿意倒在这苍穹殿前。
“是,娘娘。”汪泉看得出她不大舒坦,格外小心的来扶。“娘娘,您当心些。”
“娘娘,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苦了自己,皇上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小侯子为难的不行,急的都要掉眼泪了。
严一凌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只是缓缓的笑了笑:“无妨,事情已经这样了,本宫一定能想得开。何况皇上也需要时间平复。往后这些话,你搁在自己心里就好,不必再说。怪累人的。”
说完,她上了玉辇,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飞速的闪过每一个与他有关的画面。现在仔细想想,严一凌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那样的伤心。他终究是太凉薄太无情了。
他永远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哪怕是在意你,也无非是因为你的迎合,他的恩赐。
有天,你做的不再能让他感到满意,那么抱歉了,他可以随时的抽回恩赏给你的一切,让你一下子从云端跌进谷底。
皇后与他多年的夫妻,也是如此的下场。更何况……她不过是严碧的替身,他从来就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或许,他心里的那个人也一直一直都是严碧,根本就不曾有过她的位置。
不让自己哭出来,严一凌双手相交,狠狠的捏着自己腰侧的皮肉,恨不得掐出血来。
面对一个多疑猜忌而又凉薄至极的男人,她只能高傲的仰起头,决不能落泪。
“娘娘,您没事吧?”汪泉发觉皇贵妃很不对劲,担忧的不行:“要不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瞧一瞧?”
“我是不是看上去很虚弱?”严一凌慢慢的睁开眼睛,低低的问。
“脸色是有些苍白。”汪泉如实的说。
“可能是……舟车劳顿,又吹了风,没事的。”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伊湄宫下了玉辇,她便吩咐汪泉:“如果有妃嫔前来探望,只说本宫乏了,一律不见。其余的事情你看着办。”
“奴才遵旨。”
“怎么样?”楚月一直悬心这这些事,很不安的瞪着皇贵妃回来。听见声音就赶紧迎出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严一凌朝她笑笑:“不过是刚才和皇上说话,费了些力气。你陪我去房里补个妆再去看章嬷嬷她们好了。别免得她们自己身子不舒服,还要替我担心。”
她这样说,叫楚月很是心疼。“不然这样,我去找皇上说清楚。你在宫里等我!”以厅鸟号。
“不要。”严一凌拉着她的手,柔和的笑着说:“我宫里有前些日子自己做的玫瑰胭脂,颜色很漂亮,有好几种颜色,你看看哪种适合我?”
“可是问题是你没有错,没有错为什么要忍着?难道别人喜欢你也要怪你?难道他还不明白你的心意?”楚月气不过,她就闹不明白了,皇上既然已经在外头听了那么久,怎么会还闹不明白皇贵妃的心思呢!再说,朝夕相处的一双璧人,难道对方心里有没有他,还弄不清么?“不是每件事情你做了,就有人明白的。”严一凌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