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赞成,但人都是趋利的,管不住。”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沈舟横无奈地说道。
“为啥?这损失也不是年年有,这耕种有啥不好的。”陈氏满脸困惑地看着她说道,“就那湖边的地,不是有本事的人,想种还种不了呢!”
“娘说的对, 根据县衙记录,这围湖造田的是莫县丞他们。”沈舟横幽深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这平头百姓,还真是连资格都没有。”
“看!”齐夭夭轻哼一声道。
“夭夭还没说,为什么不赞成?”沈舟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
这个要怎么跟他解释呢!湖泊起到调节河流作用。
沈舟横等了半天不见齐夭夭开口,关心地问道, “很难说吗?”
“倒不是难说, 而是我说了怕你不理解。”齐夭夭澄澈的双眸看着他有些为难地说道。
“儿媳妇你这话说的, 你都没说咋知道横儿理解不了呢!怎么说也是状元郎。”陈氏闻言不满的嘟囔道。
“娘!”沈舟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人家谁把这一直挂在嘴边的。”
齐夭夭看着耳尖红红的他,看来不太习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咱实打实的为啥不让提。”陈氏骄傲且自豪地说道,“就提!我儿子是状元郎。”
沈舟横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娘亲出去的少,就是显摆也没地方。
说就说!怎么说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提提,您想怎么说都行。”沈舟横哄着陈氏笑道,视线又落在齐夭夭身上道,“夭夭?”
“知道地上河!”齐夭夭终于想到该怎么解释了。
“知道。”沈舟横闻言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夭夭的意思是,围湖造田,无形中抬高了湖底,这大雨来了,湖水就开始四处蔓延了。本来能盛很多水, 结果湖底高了,盛的水少了,就会淹了其他的地方。”
“嗯嗯!”齐夭夭异常欣喜的点点头。
“我儿子聪明!”陈氏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堪比现在的太阳。
“是啊!”齐夭夭灵动的黑眸看着艳若桃李的陈氏道,“那聪明劲儿,像您。”
陈氏被齐夭夭给哄得心花怒放,儿媳妇太会说话了,听得如熨帖的如冬日的暖阳一般舒服。
沈舟横虽然知道了,可如夭夭所说,利益驱使,这个阻止不了。
齐夭夭柳眉下的黑眸如浓的化不开的墨一般的双眸看着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别为难自己了,你就是在平邑县站稳脚跟了,甚至掌控全局,也挡不住趋之若鹜的他们。”
“可终究是隐患,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的。”沈舟横眉头皱成了川字,紧的能夹死蚊子。
“即便撞了南墙,损失惨重,依然会有人前赴后继的。”齐夭夭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陈氏见不得儿子沮丧,“这开山凿石,有了水渠,有了更多的良田,就不会再有人围湖造田了。”
“呵呵……”齐夭夭闻言不客气地笑了。
“儿媳妇你笑什么?”陈氏黑眸看着笑得莫名的齐夭夭道。
“夭夭的意思是欲壑难填,没有人会嫌名下的田地少的。”沈舟横清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