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嘿然不语,好半天才叹口气,语气沉重地发话,“我建议你在京城,给嫌犯找个辩护律师,以我的感觉……有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嫌疑,这不符合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你做为曾经的媒体人,要讲社会良心。”
“太忠……你别玩了行不行?”马小雅听得哭笑不得,她真没想到,他强硬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你啥事儿了,你就别掺乎了吧?”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陈太忠淡淡地回答,事实上,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单超的劣行,展示给大家看,在道德层面,给单永麒以猛烈的抨击——你不仅仅是死者的父亲,你也养育了一个飞扬跋扈的衙内。
至于说为嫌犯主持公道,那他还真没想过,杀人偿命嘛,关键是单永麒和蓝家居然屏蔽消息,实在太恶心人了,他就要干脆地还击回去,“我就找他单家的麻烦,找到底了!”
“大会之前,少搞事吧,”马小雅也真是无语了,好半天她才叹口气,“太忠,要不我先跟阴总商量一下?”
黄汉祥正在池子里泡澡,今天晚上他跟几个老朋友喝酒,由于大家年纪都不小了,要注意身体,喝得不是很开心,后来又见了一帮人,说话做事跟三孙子似的,他喝一口啤酒,那边就没命地灌,真是扫兴——喝啤酒本来是很放松的事情。
权力更迭之际,这种人和事太常见了,不光大人物跑,小人物也跑,有的人是为了上进,也有人是为了保住屁股下面的位子。
所以今天他喝得挺不开心的,才过九点就回家了,正泡在池子里昏昏欲睡,池子旁边的电话响了,他不耐烦地伸手接起来,“谁呀?”
“黄总,是阴总的电话,”回话的是他的小跟班,转接之后,外面的电话才能跟浴室通话,“他说有事儿向您反应。”
“都要睡了,京华这是搞什么,”黄汉祥轻声嘟囔一句,不过他也知道阴京华稳重,一般小事不会打扰自己,“接进来吧。”
待他听说,陈太忠要从请律师,为那嫌犯辩护,先是一愣,然后哈地笑出了声,“这家伙就是有股子精气神儿……嗯,我喜欢。”
“那您的意思是?”阴京华小心翼翼地请示,“现在时机比较微妙。”
“我的意思是,他想请律师,那是他的事儿嘛,呵呵,”黄汉祥开心地笑着,“我看这个小马打电话给你啊,估计是想让你给他介绍个好律师。”
“哈,那我知道了,好律师……价钱也好啊,”阴京华干笑一声,挂了电话,心说小陈这家伙也真是的,大会之前折腾,黄总居然就默许了。
殊不知,黄汉祥此刻也在苦笑,唉,这个小陈,真是从来不懂得忍让,不过也好,不这么做,倒不像他的风格了——说来说去,社会上缺少的,也就是这种爱叫真的品性。
马小雅正打麻将呢,冷不丁接到这么个答案,禁不住低声嘀咕一句,“不是吧,我听绝张二筒还有胡……可要这么搞了,那不是掀牌桌吗?”
“是我觉得你可以这么搞,也能帮你介绍律师,不过价钱有点贵,”阴京华很干脆地表示,“你玩吧,明天上午联系我。”
挂了电话之后,马小雅还没回过神来,她的对门摸起一张牌,沉吟一下之后丢进河里,笑眯眯地发话了,“马总要二筒?给……”
“我是真胡这个,”马小雅笑眯眯地一推牌,“不是蒙人的。”
“哎呀,我也胡这个,被马姐截胡了,”马主播的下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这也是某人的关系,目前正在练习单飞,打算融入这个圈子,她推倒牌之后,很遗憾地表示,“马姐这牌打得高。”
“我还想着截马总的胡,合适不合适呢,”马小雅的上家终于干笑一声,推倒了牌,“现在好了,王市长,你一炮三响……包赔啊。”
“啧啧,有点负气了,”王市长嘴角抽动一下,心说尼玛……把自摸的牌打出去,弄了个一炮三响,我容易吗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