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阳正在明道宫启玄殿里面陪着道化道长还有其他各派尚未离去的几个掌门喝茶,突然看到司马承祯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司马仙长这是?”吕纯阳和道化,还有其各派掌门都站起了身来,不知道这今日早早辞别的司马道长怎么又折返了回来,一个个惊讶道。
“唉,别提啦,这雷风真是欺人太甚!”司马承祯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司马仙长息怒,什么事情惹得司马仙长如此生气,不若与我等说说,我等都是同道中人,自当相互帮扶才是,但凡司马仙长用的着,老道绝不会袖手旁观!青竹,还不快给司马仙长上茶!”道化离了座位,扶住了一脸动怒的司马承祯,垂问道。
司马承祯感激的看了道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唉,本来宗内之事繁琐,老道不便久留,所以今日早早告别了几位道友,想要回山处理宗内急务,怎料到了北城之时,那些官兵愣是拦着不让通过,说是什么昨夜真源郡郡守雷风雷大人遇袭,刺客乃是一个修道之人,所以今天起封闭四门,所有修道之人只需进,不许出,直到抓住其他同谋者!这,这岂不欺人太甚!”
“竟然有这等事?!”其他各派道长听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落满了惊讶与不解。
“唉,看来还要在道化道兄这里多叨扰些时日了。”司马承祯抓住了道化的手,叹了一口气,然后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道。
“道兄哪里的话,道兄能留下来,我小老道正求之不得呢。”道化从青竹手中接过一杯茶,然后双手递给了司马承祯,安抚道。
“抓住了一个道士?”吕纯阳听了,陡然离了座位,走到司马承祯身前问道。
还没等司马承祯回话,一个握刀的官兵在一个道士的引领下,大跨步的走了进来。
“各位仙长好,真源郡郡守,雷大人有请!”官兵说了,将帖子递给了道化。
“雷大人可有说是什么事情?”道化接过帖子问道。
“这个,在下不知,几位道长去了便知!”官兵回道。
“哼哼,我还没找他,他倒先找起我们来了!各位道友,这次可要为老道找回一个公道。”司马承祯一拍桌子,站起身说道。
“就是,就是,没想到张道陵的弟子竟然如此不讲理,都是当官时间长了,作威作福养出来的习气,倒是不把我们修道门派看在眼里,岂不知他几百年前也是一个修道的,今日我等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一个道长义愤填膺的说道。
“就是,就是,讨回一个公道。”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道。
“各位,各位,听我一言,既然现在郡守大人有请,想必就是司马仙长说的这件事情了,我们这就去衙门讨个说法,但是也要推举出一个领头之人,若是到了衙门,大家就一哄而上,七嘴八舌,不但说不清楚,倒是落了他们的口实,而且也显得我们太不懂规矩!”道化说道。
“道化仙长说道是,还请道化道长不吝辛苦,帮我们讨回一个公道!”一个道长喊道。
“请道化道长帮忙讨回一个公道!”其他几派掌门也随声附和道。
道化看着众人殷切的看着自己的眼光,心下暗喜,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见道化道长摆了摆手道,“小老道才疏学浅,怎能担此大任,还是吕仙长来!吕仙长可是这次以武论道的状元!”
吕纯阳赶忙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道化的手,“哪里哪里,道化仙长才是德高望重,而且在道化道长的一亩三分地上,应该道化道长领衔才是,我等都是客人,岂能随便僭越。”
道化仔细听了吕纯阳的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难道我的一亩三分地,所以我才有资格带头么?
“我认为也是道化道长最合适,小老道今天能不能讨个说法全在道化仙长,还请道化仙长莫要推脱!”司马承祯说道。
道化听了,这才答应道,“既然承蒙各位仙长抬爱,我就暂为带头的,去衙门为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众人在道化的带领下,六七个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道德宫,然后叫了几辆马车,在一个官兵的引领下,向着城东真源郡郡衙门而去。
此时,雷风正在衙门的地牢里,背着双手观瞧那双手双脚被绑在刑具之上,衣服破破烂烂满是血痕,然后一头散发的已是昏厥过去的中年大汉。
“他都招了吗?”雷风问了旁边的一个衙役道。
“还没有。”衙役浑身颤抖着回道。
“这大汉倒是挺硬的,折腾的他一夜,这该用的手段刑法都用上了,愣是一句话不说。”另一个衙役垂首回答道。
“去提一桶冷水过来。”雷风指着其中一个衙役吩咐道。
“你,还愣着干嘛,给我拿一摊子粗盐过来。”另一个衙役听着,如蒙大赦,几步跑了出去。
不一会,一桶凉水,一坛子粗盐摆放到了牢房里。
雷风拿起一个大勺子,舀了一勺子凉水,然后泼到了那昏厥的中年汉子脑袋上。
这清冷的冬日里,中年汉子陡然感受到脑袋上传来的刺骨的冰凉,还有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猛地惊醒,凌乱的头发下,那一双吃人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面前出现的胖子。
“这等情况下还能睡着,真是佩服佩服!”雷风拱了拱手道。
身旁的侍卫一撇嘴,却是不敢笑出来,心里想着,这雷风大人说话真是有意思,那汉子哪是睡着了,分明是被弟兄几个折磨的晕死过去了。
“你知道吗,这是一坛子粗盐,我听说粗盐放进水里,然后达到一定的浓度,用来腌制活鱼,或者肉条,很是能够保存它原来的鲜美。但是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就是用一片片刀,将人的皮肤割出一片片缝隙,然后将盐水倒进去,这样不但能够保持肉的鲜美,而且盐味能够更好的传导到肉里面。”雷风拿起一个长长的马勺指了指那一坛子粗盐,然后挖了一勺子,倒进了那一桶冷水里,又用马勺在水桶里使劲的搅拌了几下,细声说道。
“想起来是谁指使你跟踪我的吗?”雷风看着那水中的粗盐慢慢的融化,抬起头来,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中年汉子一双死鱼眼睛瞪着雷风,一句话也不说。
“哦,你不相信哦。”雷风拉长了语音,说着突然舀起一勺子白白的粗盐,洒向了中年汉子那血迹斑斑的胸膛。
中年汉子咬紧了牙关,一声也不吭,只是死死地瞪着雷风。
雷风看着中年汉子那瞪过来的眼神,很是佩服的伸出一只肥手,拂去了中年汉子挡在眼前的几个乱发,然后伸手在中年汉子脸上狠狠地拍了两下。
“算你有种!今日大爷就教教你怎样做生鱼片!”雷风说着,扔了手中的长长的马勺,然后拎起一坛子粗盐,直接倒进了那一桶凉水里面,紧接着,挽了挽手上的袖子,两只大手在水桶之中快速的搅动了起来。
旁边的两个衙役想要上去帮忙,被雷风一瞪,全都退到了一旁。“去拿一个锋利的片刀来!”雷风吩咐道。
一个衙役小跑了出去。而那中年汉子,此时确是又吓得晕死了过去。
雷风看着桶里的粗盐快全部融化的时候,抬起了那一桶盐水就要浇上那中年大汉的脑袋。正在这时,那刚刚跑出去的衙役小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紫金战甲的战士。
“大人,您请的那几个客人来了。”一个紫金战甲侍卫跑进了牢房里禀报道。
“哼哼,不说也好,我自有办法查出来,把他拉到大堂外的广场的刑架之上,绑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些老杂毛哪个先乱了阵脚。”雷风放下了手里的水桶,发狠道,然后出了牢房。
那两个衙役擦了擦脸角的汗水,开始将中年大汉卸下。“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二爷非点把这道人弄死不可,那就真的无法给大爷交代了。大爷可是吩咐过,要放长线,钓大鱼!”一个衙役对着紫金战甲侍卫说道。
“别说了,二爷岂不知道这个,只是吓唬吓唬这个汉子罢了,你俩还不动作麻利点!”那侍卫说了,看着雷风已经出了牢房,小跑了出去。
道化带着一众各门派的掌门在一个衙役的带领下,进了真源郡官府大门,正看到真源郡衙门里面广场之上刚刚支起一个大大的油锅,那油锅之下,几个衙役正堆积着柴禾。
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之时,从衙门的侧门走出来两个衙役,手里拖着一个浑身是血,衣服破烂的人走了出来,然后将那个人绑到了放好的架子之上。众人看着那中年汉子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一个个绷紧了脸!
这是要立威么!
而此时,大堂里面,一个胖胖的大汉穿着一身劲装,然后卷着袖子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正是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