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你们何用?”杨国忠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何人惹得洛阳王如此生气呀?”杨国忠刚刚听到声音,就见那门前不知道何时已是站了一人,一身青衣,满头银发,脸色红润,端的一个得道高人。
那两旁的武士陡然见一个陌生老道出现在殿前,提起佩刀就要拿人,却被杨国忠厉声吓退,然后慌忙跑到了殿门前一脸欣喜的将老道迎进了大殿,“不知道葛仙翁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迎,真是有罪有罪!”
“你又不知我要来,何罪之有呀?哈哈哈!”葛玄看着杨国忠那恭敬的样子,很是享受的拍了拍杨国忠的肩膀,然后哈哈哈笑道。
“小王正为这异象发愁,不料仙翁已经到达!真是天助我也!”杨国忠欣喜道。
“哦,呵呵,杨王爷想必在这北方一隅呆的惯了,俨然一个北方,不会想着南下吧!”葛玄转头略有深意的看了杨国忠一眼,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葛仙翁却是说笑了,小王诚惶诚恐!”杨国忠连连摆手道。
“那收到圣旨,为何不护着百姓南下,而是关闭九门,阻止百姓外出呢?”葛玄问道。
杨国忠一时语塞。
“王爷糊涂呀,南下岂不是大好的机会,一来南下护送百姓,王爷必在百姓心中留下好的印象,人人称颂王爷。另外,明皇老迈,太子长琴年幼,杨妃身居后宫不能插手国政,王爷若是久居在外,一旦南方有变,这大唐的江山岂不是转手易于他人?王爷现在坐拥中部军区大权,南下护主才是正理。”葛玄分析道。
杨国忠听了,叹了一声,纯阳宫重阳子老道,险些坏了我的大事。说着,喊来一个部下让他拿着自己的印信,去城外调动兵马,即日开播,护送洛阳百姓南下。
“小王还有一事,就是这洛阳异兆、、、、、、不知道葛仙翁可有什么办法?”杨国忠担忧道。
“这个你放心,交给我了,老道已有应对之法,你只管带着部队护送百姓南下就是了。”葛玄笑着说道。心下却是暗叹,没想到这杨国忠竟然有那逆反之心,倒是能够好好利用一番。
“那就有劳葛仙翁了!”杨国忠听了,心下大喜,朝着葛玄连连叩拜道。
“哪里哪里,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嘱咐王爷,现今这南方军政大权俱是掌握在天道教手里,王爷此次南下,立足未稳,却是要好好的拉拢一下那谭镇远师兄弟,与他们和为一处,一起南下,这样天道教却是不敢胡来,待到王爷立足稳了,却是不再怕那天道教横加刁难了!”葛玄说道。
那杨国忠听了,深以为然,朝着葛玄拱手道:“小王一定谨尊葛仙翁教诲!”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他日南都再见!”葛玄说着,闪身消失了。
杨国忠朝着葛玄背影深深一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出了殿门,朝着那军营的方向去了。
此时本应是正午时分,可是日头已被遮住了大半,昏黄的却如傍晚一般,城中阴风阵阵,眼看着一株株古树刚发不久的绿叶就枯黄了下去,又有几株数百年的古树树身上出现数张婴儿面孔,每一个均是双眼紧闭,两道血线从眼中流下,大哭不休,哭声远达百丈。
洛水早已停止了流动,河上浮着满满一层死鱼,白花花的一片,几乎看不到一点水面。鱼尸已开始腐烂,洛水两崖恶臭扑鼻,中人欲呕。
本来空空荡荡的城中,突然热闹了起来,一队队铁骑铿锵而过,然后在一家家门口落下,提起佩刀使劲的拍打着民宅的房门。刚刚还不允许出门的禁令已然作废,一个个百姓被拉出门外,杨国忠新的命令已传遍全城,所有百姓整理东西,即日南下。
葛玄走在混乱的大街上,看着那些粗暴的官兵,撕扯着倒地的百姓,甚至拳打脚踢,更有甚者,撕扯着在那里抢夺百姓手中的钱财,心下喟叹,幸亏这紫龙之气应的不是这杨国忠,要不然,等他当上皇帝,哪里还有百姓的活路,葛玄想着,转身出了洛阳,向着真源郡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