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部队已经行了一个多月,然而还没有出中州地界,天上飘起了小雨,道路变得泥泞,时不时有人滑倒,有人掉进水沟里,那押运粮草的马车更是有许多个陷进了水沟里面,一时出不来,阻塞了前路。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洛阳王杨国忠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那陷进去的车轮,还有后面浩浩荡荡缓慢前行的百姓,然后重新盖上帘子回转身对着车子对面的两个道人说道。
那对面坐的却是吕纯阳和他的大弟子重阳子,原来重阳子将自己的师父推荐给了洛阳王杨国忠。
那杨国忠一见到吕纯阳,顿时颇为投机,而且吕纯阳颇知杨国忠心事,送了他些养气的丹药,还有些房中秘术,一时之间杨国忠对吕纯阳敬为上宾,同车同銮,就差睡在一起了。
那吕纯阳看着杨国忠烦躁的样子,却是心内一喜,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对这样行军有意见,遂拱手道:“那王爷为何不担下重任呢?”
“唉,纯阳仙师不知,小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我没有参加过战事,却是对这行军迁徙颇为陌生,哪能担此大任!”杨国忠叹了一口气道。
“可是这样下去,怕不是到不了增城,大部分人都会饿死在半道上,而且现在地火肆虐,洪水泛滥,说不定哪天就蔓延到这里,到那时,可就真是尸横遍野,无力回天了!”吕纯阳道。
“纯阳仙师说的极是,但是事已至此,却是只能走一天,算一天了,而且谭镇远毕竟是葛仙翁钦点的,我等却是不好说什么!”那杨国忠颇为认命的道,实在不行,他就带着自己的亲卫部队离了队伍先行,反正没有旨意官文束缚,他却是可以随时离队的,只是一时间舍不得这中部军区的兵权旁落,还有葛仙翁所说的收拢人心。
“王爷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帮王爷一把!”吕纯阳说道。
“什么办法,只要纯阳仙师能够帮我坐上那三军统帅,我定不忘仙师大恩,到了南都,更是日夜供奉!”杨国忠一听有戏,却是说道。
“那王爷等我消息!”吕纯阳说着,朝着杨国忠一拱手,然后出了马车!
“仙师,外面有雨!”那杨国忠见吕纯阳下了马车,却是掀开车帘提醒道。却见那雨哪能进吕纯阳身上一毫,顿时对吕纯阳又是佩服。
那吕纯阳朝着马车上面的杨国忠躬身一礼,却是去了。
整个队伍的中间,谭镇远的衣服已经湿透,只见他带着卫队,骑着一匹马巡视着队伍,陡然见那一个板车深陷在污泥里,板车上一个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裹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湿透。
谭镇远立马下马,然后伸手摸向了那板车的轮子,用力将那板车的轮子抬出了泥潭,前面老汉陡然感觉后面一轻,板车出了污泥,往后看去,却见一员大将,浑身污泥,赶忙丢了板车,跑过来叩谢。
谭镇远将那老汉扶了起来,然后一把夺过了沈文斌举在自己头顶的雨伞,递给了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