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问他为什么摘不到?他说:因为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头路,期间即使见到最大最金黄的,因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的,所以没有摘;走到前面时,又发觉总不及之前见到的好,原来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早已错过了;于是我什么也没摘。”
“苏格拉底说:这就是爱情。”
“又有一天,柏拉图问他的老师什么是婚姻,他的老师就叫他先到树林里,砍下一棵全树林最大最茂盛、最适合放在家作圣诞树的树。其间同样只能砍一次,以及同样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柏拉图于是照着老师的说的话去做。今次,他带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亦不算太差的树回来。”
老师问他,怎么带这棵普普通通的树回来,他说:"有了上一次经验,当我走到大半路程还两手空空时,看到这棵树也不太差,便砍下来,免得错过了后,最后又什么也带不出来。
“苏格拉底说:这就是婚姻。”
“爱情是流动的河,它是移动的,它随着岁月的变迁,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它是没有局限性的,也不是永久的。它是不受人所控制的,也没有任何的标准。而婚姻它是相对静止的,它被对责任心有着不同态度的人控制、左右着。但它并不是一种相互的依靠和利用。”
朱莉亚-罗伯茨很早就听说过这个故事,但听老穆这么缓缓的道来,还是让她对这个故事有了全新的体会。
老穆开始接着讲他的第二个故事:“他和她邂遇在火车上,他坐在她对面,他是个画家。他一直在画她,当他把画稿送给她时,他们才知道彼此住在一个城市。两周后,她便认定了他是她一生所爱。”
“那年,她做了新娘,就像实现了一个梦想,感觉真好。但是,婚后的生活就像划过的火柴,擦亮之后就再没了光亮。他不拘小节、不爱干净、不擅交往,他崇尚自由,喜欢无拘无束,虽然她乖巧得像上帝的羔羊,可他仍觉得婚姻束缚了他。但是他们仍然相爱,而且他品行端正,从不拈花惹草。”
“她含着泪和他离了婚,但是带走了家门的钥匙。她不再管他蓬乱的头发,不再管他几点休息,不再管他到哪里去、和谁在一起,只是一如既往地去收拾房间,清理那些垃圾。他也习惯她间断地光临,也比在婚姻中更浪漫地爱她,什么烛光晚餐、远足旅游、玫瑰花床,她都不是在恋爱和婚姻中享受到的,而是在现在。除了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外,他们和夫妻没什么两样。”
“后来,他终于成为了有名的艺术家,那一尺尺堆高的画稿,变成了一打打花花绿绿的钞票,她帮他经营帮他管理帮他消费。他们就一直那样过着,直到他被确诊为癌症晚期。弥留之际,他拉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会一生无悔地陪着他。她告诉他,爱要比婚姻长得多,婚姻结束了,爱却没有结束,所以她才会守侯他一生。”
“爱比婚姻的长度要长,婚姻结束,爱还可以继续,爱不在于有无婚姻这个形式,而在于内容。”
老穆的两个故事让朱莉亚-罗伯茨回味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必须在婚姻和爱情之间做出选择。她考虑了许久,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在搬离肯惠特大道13号的时候,朱莉亚-罗伯茨把一封信交给了老穆,让他转交给萧逸臣。
“真的决定要走?”老穆有些遗憾的问。
“我说我依旧深爱着Xylon,但我无法保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朱莉亚-罗伯茨问。
“自私这个问题很难衡量一个人选择!”老穆摇摇头。
“那什么可以衡量呢?”朱莉亚-罗伯茨问
“你自己的本心!”老穆帮朱莉亚-罗伯茨将行李提上了车,“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后悔!愿上帝保佑你!”他最后和朱莉亚-罗伯茨拥抱了一下。
从车窗里最后看了一眼肯惠特大道13号,朱莉亚-罗伯茨让司机发动汽车,尽管在这个地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但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是这栋房屋的女主人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