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回到家中,吃饱喝足后,闲着无事,来到溪边拿起雪儿给的那把短剑细细端详起来。
整把短剑呈灰白两色,显得有些陈旧,剑长两掌,剑宽三指,刀锋平滑却不锋利,看不出是用何种材质打造,不是木质,也非铁石,而且非常的轻,顶多只有二两重。
当初轩铭将此剑拿在手中的时候,用来砍几根木材都要废些力气,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造出这样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他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这时,无所事事的张不全看见轩铭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是走了过来,整个村子能够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说也奇怪,整个村子三十多个人,可年轻一辈就仅有他跟轩铭二人,听他的父亲说其他人都到外边工作去了,照理说每逢过年过节就算那些人再忙也要回来看上一看吧?可是张不全在这里十八个年头了,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其他的人。
轩铭还未搬来这里的时候他更无聊,想找个一起玩的人都没有,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把轩铭看作兄弟了。
“小轩子,你在这干嘛呢?”
“没干什么shukeba。”
“唉,真无聊。”张不全随意的躺在一侧说道。
“是挺无聊的。”轩铭收起短剑,也跟着一块躺下。
“你昨日不是说要报名修仙么,怎么不去了?”轩铭问。
“没钱。”
轩铭以往隔一天便要上山砍一次材,一是家中需要,二是可以拿去卖了换些银子,可现在有了一个月的食粮,当闲下来时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悲,我除了会看看书写写字竟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要不……我们上山打猎去吧?”轩铭说道。
“打猎?你什么时候见过有猎可打?”
“没有。”
“那我们去采野果去吧。”
“野果?现在正当初夏,青涩的果子你吃的了?”
“那我们去抓鱼去吧。”
“抓鱼?这小溪连只虾都没有,何来的鱼?”
“…………”
“你说我们这平南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的,怎么连这些东西都没有?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徒什么有什么来着?”
“你是想说徒有其表吧。”
“就是这句,真他娘的徒有其表,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在平南村土生土长,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有啦。”张不全想起一事,当下大喜。
“你想到什么了?”
“昨日,木老头说在后山抓到过一条鱼,兴许去那里能有点收获。”
“你是说木正平木伯伯吧,前日好像有听到过,还拿来做赌注来着。不过村里人不是不让我们去吗,那里雾气重,容易迷失方向,你又不是不知道,记得上月你想偷偷溜上去,结果又被你父亲抓回来,打了一顿,貌似已经是第二十七次了吧。”
“二十七次?你错了,是第八十九次,从我八岁开始,管他呢,大不了再被抓一次,整天闷在家里,都快闷死我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张不全有些急迫的说。
“那我去跟娘说一声,等等我。”轩铭说着便要起来。
张不全一听马上起身把他拉了回来:“你疯了?告诉你娘?你娘这么宝贝你,告诉她她还让你去?兴许还要唠唠叨叨,妇人之仁。”
“你说什么?”轩铭眼里冒火,他可容不得别人这么说他母亲。
“额,当老子没说。”
“那好吧,我不告诉她便是,你回去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得着的东西,等会我们在村西那棵槐树下碰面,然后顺着后边那条小路绕过去,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要绕着过去?难怪每次都被我家那老爷子抓到,好嘞,小轩子等着。”
张不全兴致勃勃的便向家里走去。
轩铭来到平南村几年,什么地方都转过了,唯独后山从未去过,而张不全也是如此,虽然有偷偷溜上去的经历,不过都在半路被他的父亲抓了回来。
村里人将后山称为‘白雾山’,因为那里长年累月雾气环山,从早到晚皆是白蒙蒙的一片,尤为奇怪的是就算在寒冬腊月也是如此,显得尤为神秘。
不多时,槐树下,两个少年你打我一拳我锤你一下,假装玩闹,可眼睛却时不时的像四周观望,好在这时候正是家家户户用饭之时,因此在外边走动的人并不多。
“就是现在。”
轩铭小声提醒着,然后率先闪进了大树后边的草丛里,张不全一个纵身也扑了过来,他这一扑居然有将近四五米的距离,可见爆发力极强,不过由于用力过大,他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嘘,你小声点,没事吧?。”
“嘿嘿,没事,就是衣服破了。”
就这样,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他们必须要小心行事,若是被发现那可就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