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站起身来,一边思量着一边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前行走,不知不知走到了庭院门外,当鼻中闻到一股香风的时候,抬头一看,看见寒冷就站在自己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纤瘦的肩膀,孤单的身影,看来她这几年来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吧。
“糟糕,怎么偏偏就走到了这里?”轩铭有种想要逃走的意思,当下立刻转身。
“你为什么要逃?”冷冰冰的语气,从他身后响起,刚抬起的脚步不得不又放了下去。
“该来的迟早要来shukeba。”如此想着索性就在今天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她好了,转身,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迎上了寒冷的目光。
“我为什么要逃?”轩铭说道。
寒冷上前一步,离轩铭更近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轩铭的眼睛,能够清清楚楚的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曾经的落魄书生,彬彬有礼,能诗作画,以孝义第一,怎知却是魔兆降世之身,不但双手沾满了血腥,而且处处散发着一股邪气,若非自己与他相识,绝想不到这一前一后竟会是同一个人。
收起目光,寒冷向后退了一步,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门沿上,自己在心里早已说了不下千次,当找到这个杀父仇人的时候会一剑将他斩杀,怎会到了如今却如此无力?
“寒冷,不论你信是不信,杀你父亲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因为他该死。”轩铭斩钉截铁的说道。
“住口。”寒冷大喝一声,让得庭院里的左芊芊等人齐齐看来。
“是我亲眼所见,在平南村,你一剑刺穿了我父亲的胸膛,他在临死之前看了我一眼,是在求我救他,你知不知道?”寒冷喃喃的说着,一行清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想到了他父亲当时的眼神,让她不住发抖,双手紧紧的握着肩膀。
“我父亲是状元出身,以德会友,广施善缘,呈阳市里谁人不知?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轩铭摇了摇头,再一次郑重说道:“你错了,韩世成心机城府,机关算尽,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他不但欺师而且灭祖,世人皆以为他公德在身,是个老实人,且料死在他手中的人已经不计其数。”
“不准……”寒冷刚要说话,当即被轩铭打断。
“我没有说谎。”轩铭怒不可揭,大声吼到,镇住了寒冷。
怒之魔象以是悄悄然的从体内溢出,好在在场之人全都不是普通人,寒冷是天阴之体,最为靠近魔体的体质,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韩世成该死,他本是兲璇血脉,更拜我父亲为师,当时与他一道进入平南村的人共有二十人,全是我父亲外出之后挑选的继承人,且知为了贪图八皇魔心,为了贪图兲璇宗万年传承,韩世成鼓动其他弟子进入禁区之内,二十人中唯有他一人生还,我父亲将他逐出师门,并告诫他若敢将此事传了出去,立斩不赦,后来……你知道吗?你知道韩世成后来都做了些什么?啊?”
轩铭越说越是激动,怒之魔象清晰可见,整个庭院内都被一股黑气笼罩,草物凋零,白雪融化。
左芊芊,湘灵,旭阳,三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若是魔象再加剧一分,他们不得不出手栏下轩铭,同时他们也是到了此刻才明白,为何寒冷会如此仇恨轩铭,而轩铭忘心三年的由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的,不会的……”寒冷跌坐地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韩世成被逐出师门,在外隐忍二十年,考取功名,娶妻生子,我父亲以为他确有悔改之意,当即松懈,怎知韩世成有心机有城府,这二十年只是一个假象,他选择在平南村最近的呈阳市落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回禁地,得到他认为应该得到的。”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父亲二十年来容貌不老,体格健壮?一个半百左右的读书人能够如他这般面色红润,百病不侵?”
轩铭觉察到魔象几乎不受控制,当下念起沁灵决,过了片刻,魔象才得以压制下去。
当他看到寒冷牙齿打颤,缩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时候,当下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所有过错都是韩世成和韩妙儿照成的,寒冷根本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