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来到了街道正中的一座府邸,那里曾是呈阳市最有声望地位的一座府邸,那处地方,也是寒冷的故居,呈阳市第一名门——寒府。
如今,六年以过,往日的地位早已不复存在了,韩世成空有功名,死时却无官职,只因他不屑,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寒门清冷,家丁二三人,一些门面早已破败无人修补,而府邸前边的大道本是干干净净,此刻也是变得脏乱不堪了,有许多小摊小贩靠墙而座,吃剩之物也是随地一扔。
这座府邸之所以还处在最繁华之地,之所以府中还有家丁出入,不为别的,乃是因为世人只知韩世成是科举出身,又曾当过官职,之后回到呈阳市更是广施善缘,结交了一些不少有头有脸的朋友,这才堪堪保住了寒府中人的住所。
今日,寒府格外热闹,因为听闻府中出了妖魔附体一事,府内府外都聚集了不少人,而正堂大厅之处正有几个茅山道士打扮的人在摇头晃脑的做着法式,左手铃铛,又手桃剑,一张用诛杀写着看不懂的字的符纸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大师,大师,快救救我那外甥,我们寒家,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一个穿着破旧的妇人跪在地上不住的对着两个道士磕头,她就是寒冷的母亲。
轩铭印象中,寒冷母亲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当日来赴宴之时,寒府上下以礼待客,不显奢华,唯独她一人穿着华贵,可见虚荣之心不弱,如今再见,只让人万分感慨,她身体瘦弱,两眼无神,是个带病之身,而且显然折磨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全府上下仅有的四个人全都来了,其他地方早已一涂四壁。地上有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被人捆绑着缩在地上,口吐白沫,疯言疯语,两眼凶光毕露。
“是寒中天?”轩铭认出了那个数次作恶的人,不但借着师门收徒大敛钱财,还暗中加害自己,若不是自己遇见了妖星鳌古,只怕就是一个死人了。
寒中天曾在三年前去过珑瑶城,劣性不改,自己便出手教训了他,但是却没有要他的性命,没想到竟是辗转之下又回到了此地。
这时候,他听到了纷纷议论之声。
“唉,寒家上上下下真是悲苦,寒大人英年早逝,他一向勤俭拿来什么积蓄,自己长埋黄土之后便给家人留下了祸根。”
“什么祸根?”
“寒大人过世之后,寒冷大小姐就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成了胤山门的新进弟子,她资质不怎么样,胜在刻苦,且料她时常会狂性大发,经常伤了同门中人,所以,便有人传说,乃是寒大人不甘早死,化作厉鬼附在寒小姐的身上了,这不,连唯一个一个外甥都中邪了。”
“不会吧,真有此事?怪不得我老是在经过寒府的时候听到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从地下深处传来,要不是此地附近还有不少人家,只怕我连路过的胆子都没有了。”
“呈阳市第一名门就这么落败了,听说一月之后,上头就要收了此地,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只有四个人住,谁见了也会觉得可惜。”
轩铭静静的听着,只因乃是与寒冷有关,否则他大可一走了之。
以他的神识境界,一眼便看出了寒中天这般模样的缘由,心道:“他体内有血珀,魔性日渐蚕食,过了今日若再不取出,他会彻底变成一头嗜血嗜杀的魔物。”
“也就是说,在寒府某处地方,应当还有血珀遗留下了。”
打开神识之眼,一眼望天,一眼望地,终于是被他找到了,在寒府地下数十米处,有一个密室,其内隐隐有邪魔气息扩散而出,
“血珀,天地不容,却伴魔而生,说来韩妙儿之所以会有如此扭曲的邪恶想法,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祖母的关系吧。”
若非祖母风十娘发现血珀可抵消部分天道责罚,并深信不疑,韩妙儿也不会如此痴迷,可同时也证明了韩妙儿乃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不像祖母那般是为了助整个兲璇一脉摆脱天道责罚。
“下去看看吧,若不毁了血珀,会有更多的人变成寒中天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