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离开,让窗明桌亮的胡家,一下子乱了起来。
胡双成的两个不到五岁的小外甥,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胡娘子还没得空闲做饭洗衣。
一会儿是大孩子哭,一会儿又是小孩子闹。
胡娘子烧着饭,跑来哄孩子,灶台里的柴火掉出来,差点引起火灾。
气得她不停地骂刘大妞。
“儿子,你去刘家,刘大妞今天天黑前不回来,就拿休书去!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横什么呀?”胡娘子今天忙得头发都没来得及梳,顶着一头乱发,抱着一个外孙,朝胡双成抱怨道。
胡双成很烦躁,没说话。
胡娘子怒了,“好好好,你不写,我写!”
她真找人去了。
没等到天黑,她就将休书,和刘大妞的一些嫁妆,比如用旧的不值钱的被子等物,一并扔回了刘老大家。
刘大娘子吓得不得了,想上前说好话,但被刘老大推进了卧房里。
他指着胡娘子骂道,“那正好,我家大妞就不回去了,咱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那赶情好。”胡娘子高兴地回去了。
胡双成知道这件事,拎了件衫子就出门去了,到吃午饭时,都没有回去。
胡娘子看着两孩子,还做着家务,忙得一头汗水,少不了又骂起儿子来。
。
胡大妞教二郡主做饼,除了包咸菜肉末馅,还包野韭菜炒鸡蛋馅。
但李玉竹她们挖的野韭菜不多,李玉竹要去挖些来,二郡主笑着道,“我去吧,我这也是闲着。”
说着,她便提着小篮子拿着小铲子出门了。
李家的竹屋两侧,都是荒地,野韭菜随处可见。
胡大妞一个人蹲在草里挖着野韭菜,这时,有人笑嘻嘻走来了,“大妞,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男人那儿不行,你嫁她真是亏大了呢。”
刘大妞回头,原来是清水河村的一个泼皮。
她吓得站起身来,不住地往后退,“你你你……你胡说什么?你走开!”
“哎,你躲什么呢?这儿又没人,咱们来欢好欢好吧?”那男子笑着搓着手,朝刘大妞忽然抓来。
“啊——”刘大妞尖叫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找抽呢?敢调戏民女!你可真是胆大!”李玉竹的声音怒道。
紧接着,一只铲子朝那泼皮的后脑勺拍了过去。
那人吓得捂着头就跑,也不敢看是谁打了他,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刘大妞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不停地抖着。
拍铲子的是穆元修,他看了眼李玉竹和刘大妞,“你们先回去,我找那人去。”
他扒拉开荒草,追那人去了。
李玉竹走来,拉着刘大妞的手,“大妞?你没事吧?”
刘大妞深吸一口气后,才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们来得正好,将那恶人赶走了。”
李玉竹眯了下眼,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她小声问刘大妞,“大妞,你和胡家大郎成婚后,没有……洞房吗?”
刘大妞红着脸,“你你……你个小姑娘,怎么问这个?”
李玉竹很认真看着她,“我是学医的,在我眼里,只有身体好的人,和生病的人之分,没有男女之分。大妞,你快说,这事有没有?刚才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大妞被她问得愣愣,“李三姑娘,这……这怎么好回答,那个人又怎会知道?他眯说的。”
李玉竹眨着眼,“大妞,刚才那人不会空穴来风的忽然说一句话,他一定知道什么,这可关乎你的名声啊,大妞,你得说实话。”
刘大妞吱唔着不肯说。
李玉竹又说道,“这里就咱们俩,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