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茂笑道,“我不辛苦,顶多帮她点小忙,她才是最辛苦的。”
姜嬷嬷在切菜,她欣慰地微笑着。
都说姑娘命苦,在她看来,姑娘的命是顶好的。
大富大贵的婆家并不一定好,男人不爱,女人被气得跳河的也不是没有。
都说二姑娘嫁得好,听说,前不久她被二姑爷骂了。
哼!该!
李兴安跑来了厨房,他卷了卷袖子,问着他哥,“大哥,穆元修怎么也跟着你去县城了?”
“哦,我喊他一起去的,我不认识去县城的路,找你大嫂又找得急,怕寻路耽误时间,所以喊他一起去的。”李兴茂道。
李兴安挠头,“真的?”
“怎么,你看大哥是说假话的人吗?”李兴茂沉着脸,“一天天的,正经事不做,总是盯着穆元修,他明明比你小,却比你懂事。”
李兴茂将拔了一半的鸡丢进盆里,拍拍李兴安的肩头,“挺闲的话,将鸡杀洗干净,一会儿姜嬷嬷要拿来炖汤。”
李兴安叹气,“好吧。”
早知道不来问事情了,结果可好,被大哥安排着干活。
他卷了袖子,坐到李兴茂坐过的石块上,看一眼走到一旁挑红枣干的李兴茂,“大哥,我杀洗干净,有没有我的份?”
李兴茂正要答,李二公子走进了厨房,他冷笑道,“孕妇吃的鸡,你也要贪?等你怀个孩子,我让大嫂分你一只鸡腿!”
李兴安怒了,“你怀上了,老子就怀上了!”
李二公子将手里的两坛酒放下,拍拍袖子冷笑道,“是你嘴馋,又不是我嘴馋,所以,我怀孩子干嘛?还是你怀吧。”
李兴安,“……”
李兴茂将挑好的红枣干放在一个大碗里,又舀了瓢水泡起来。
他看着整天没事闲着斗嘴的哥俩,摇摇头说道,“你们大嫂有孕,我得看护她,没空管景儿了。景儿就归你们俩管教吧,不过,你们要是将他带歪了,我拿你们俩试问。”
这话让哥俩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带李景!”
“划拳划拳,输了的退局,赢了的人带李景。”
哥俩开始摩拳擦掌。
李兴安的手上还沾着鸡毛,一搓手掉一地鸡毛。
少不了被走来的大郡主埋汰。
“别猜拳了,一起带吧,谁在家谁带。”李兴茂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哥俩一起回道。
然后,互相瞪眼。
李家的晚饭,今天特别的热闹。
柴娥英有孕了,全家都欢喜。
二公子和老三李兴安,拉着李兴茂喝酒庆贺。
庐陵王和穆元修喝酒闲聊。
姐妹三人一起哄果果玩。
庐陵王妃看护李景。
李立行和秦虎,也和李家人吃饭庆贺。
李玉竹没让李立行喝酒,只让他喝茶,秦虎是海量,大家不敢跟他喝,他只能改成小口喝。
晚饭后,大家各自散去休息。
穆元修骑了骡子回了牛头山上,李玉竹三姐妹将果果的衣裳收拾好,连人带衣物一并抱了去了她们屋里住。
原以果果会择床,晚上会哭闹。
李玉竹睡觉都不敢睡沉,一直竖耳听着动静。
如今家里有了些钱,三姐妹没再挤一床,而是分床而睡。
但仍是住一屋。
因为大郡主二郡主胆小,不敢单独睡一屋。
她们在王府的时候,屋里屋外有十来个丫头婆子陪着,叫她们现在单独睡一屋,那是打死也不肯去的。
李玉竹前世是孤儿,喜欢热闹喜欢人多,前世没条件,这一世送她一家子,她正求之不得。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全都不肯分屋睡。
三张床摆在三个方向,在李玉竹看来,像前世学校的女生宿舍,完美。
果果抱来后,和她睡一床。
她睡一会,会摸摸果果的小被子,就怕她踢开了。
睡到半夜,忽然惊醒的二郡主会跑来推李玉竹,“别让果果着凉,看下果果有没有盖被子。”
一会儿又是大郡主说,“李玉竹,记得喊果果尿尿。”
李玉竹,“……”她压低着声音,“果果没有踢盖子,果果也没有要尿尿的意思。”
二郡主大郡主双双打着哈欠,“那就好。”
她们仨像是操碎了心的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