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安说道,“按着县衙门的律法,诽谤他人,损坏他人名誉给他人带来麻烦的,是要赔钱的,还要公开道歉。”他看着亭长,“您的意思呢?亭长?”
亭长捏着胡须,点头同意,“李三公子说得极是。都是一县的子民,县城如此判案,村里也该如此才是。宋里正,你的意思呢?”他望向宋里正。
宋里正能不同意吗?
“在下没有意见。”他点头说道。
“那么,具体如何处罚田三宝?”亭长又追问。
宋里正头疼得要死。
罚重了,他三妹得闹死他,罚轻了,宋家和亭长不答应。
宋里正想了个折中的处罚,“那就,判田三宝赔银十两作为给宋锦绣的安抚赔偿,判田三宝每天辰时二刻到宋家门前罚跪,手举牌子书写道歉的话,到酉时太阳落山那儿方能离开,为期……一个月。”
亭长点头,他看向李兴安问道,“李三公子,这样判法,如何?”
李兴安则问宋锦绣,“宋姑娘,你的意思呢?”
宋锦绣咬了咬唇,她的意思?她恨不得田三宝死!
但她知道,田三宝的犯的事,还够不处死的程度。
而罚得太狠,田三宝将来是必会报复她和爷爷。
而且,还让宋里正恨上她家,罚她家不给宋里正面子。
宋锦绣想到这里,朝亭长和宋里正行礼,“锦绣没有意见。”
亭长点头,“宋里正,那便这样判吧。”
田三宝呼了口气,还好还好,只罚十两,至于罚跪一月嘛,哼,他天天见到宋锦绣,他要天天羞辱地骂她。
田三宝瞪了眼宋锦绣。
宋锦绣气得脸都白了。
“等会儿。”李兴安想到一件事情,摆手说道,“罚他举牌子并罚跪,目的是让村里人都知道他干过的坏事,也为了洗清宋锦绣的冤屈,但要是他罚跪马虎,举牌子不认真,村里人过了一个月还误会着宋锦绣,怎么办?”
他看着亭长和宋里正。
宋里正为难了,不能再罚了啊,再罚的话,他的麻烦更大了。
他妹子会掀翻他家屋顶的。
“这这这……这罚跪一月已经很重了啊。”宋里正一脸苦色。
田三宝也哀求着宋里正。
亭长皱眉问着李兴安,“李三公子可有好建议?”
李兴安没想好,只想到这个法子不完美。
他小声向穆元修求救,“喂,穆元修,你可有好法子?”
穆元修将大家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说道,“当然有,让他跪到全村都知道宋锦绣是冤枉的不就行了?如果提前让村里人知道,就让他提前回家。”
他没小声说话,大家听到了。
李兴安见他朝自己的打眼神,料想这家伙一定打着什么鬼主意,他于是赞同说道,“这样最好不过。”
宋里正高兴了,“好好好,就这么办。”又跟田三宝说道,“你得尽快让村里人全都知道啊,那样的话,你就不必罚跪一个月了。”
亭长见李兴安没意见,又重新说了裁断。
田三宝想了想,早些让村里人都知道,就可以早回家,那他不罚跪的时候,就满村去说,他就只需跪一天了。
太好了!
嘿嘿,还以为宋锦绣的人想了什么好主意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宋里正放走了田三宝,叫他快去取银子来,事情好结束。
田三宝被打怕了,不敢不听话,抚着被打疼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家取了银子来。
他好赌,也时常跟其他赌钱的人扯皮打架,他经常带着伤回家,也经常夜不归宿,家里都习以为常了,没人问他一晚没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