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学。
因为她一直相信,事情做得有悖天理,会遭报应的。
远的不说,只说这县令府前不久的事情。
县令大人子嗣单薄,夫人又在病中时,县令收了两房妾,一房她,一房花姨娘。
花姨娘自持貌美,一直想上位,得知县令夫人得了不治之症,更是嚣张得明目张胆地去气县令夫人。
哪晓得,一向温和的县令夫人忽然发飙,一向护着小妾的县令大人居然站县令夫人那一边去了。
两口子一起将花姨娘发卖了。
可见,做人不要太猖狂。
钱家宠妾灭妻,别家可不一定会。
庆姨娘劝了半天钱四娘子,钱四娘子仍旧不听,她便不劝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闲话,等她们的侍女拿了东西前来,庆姨娘将她送出了府里。
李玉竹和李兴安,进了县令夫人的院子。
丫头婆子们见他们前来,个个都笑着问安,“李三姑娘,李三公子。”
“你们夫人近来可好?”李玉竹笑着朝她们点头。
“夫人近来很好,一早还提起姑娘呢,没想到这就见到姑娘了。”春儿站在廊檐下,给笼子的一只鸟儿喂着水,见他们来了,马上笑着相迎。
李玉竹和李兴安跟着她走进正屋。
屋中燃着火盆,县令夫人坐在摇椅里,正在看书。
她脸色红晕,气色极好,刚才见到的县令,也是神采飞扬的,如此看来,这两口子的夫妻生活过得顺畅了。
“夫人近来可好。”李玉竹笑着喊道。
县令夫人放下手里的书册,笑着朝李玉竹和李兴安招手,“你们好久不来县城,我这里都不热闹了,快来坐。”又喊着丫头倒茶水来。
李兴安也问了好,说道,“家父接手了隔壁村一个老夫子的学堂,家里盖新学堂,安顿学子们,花费了一些时间,这才来晚了些。”
他们计划回家一个月就来县城来开铺子,没想到去了两个多月才来。
县令夫人笑着道,“李老爷是有学问的人,由他接手学堂,那附近村里的学子们可就有盼头了,一定会多考几个秀才举人出来。”
李玉竹笑道,“父亲反正也闲在家,算是找了门事情给他做,打发时间而已。”
侍女夏儿端了茶水来,李兴安端着茶杯喝茶去了。
李玉竹捧着杯子,没有喝,只暖着手。
她想到刚才见到的钱四娘子,有心想打听一些事情,便问着县令夫人,“夫人,我刚才在后花园里,看到一位面生的夫人,庆姨娘和她走在一起,那位夫人是谁啊?”
县令夫人轻笑一声,“她是庆姨娘的一位远亲,原先只是个妾身份,前不久抬到了正夫人的位置上,有心想结交我呢,托庆姨娘带她来拜见我。”
李玉竹装着才知道的样子,恍然着哦了一声。
李兴安见她们说些闺门的事情,便放下茶杯,走到外面看鹦鹉去了。
县令夫人朝李玉竹靠近了些,小声说道,“李三姑娘,那位钱家四娘子,可不是个弱女子,了不得呢!”说完,她还嘲笑一声。
县令夫人这辈子最厌恶的人便是妾!
因为之前她身子不好,膝下只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又有个得同样病的姐姐早早去世了,县令担心她活不久,一连纳了好几个妾,想开枝散叶。
县令来此上任时,她找理由打发了她们。
没想到县令在上任的路上,又收了两个。
一个自己作死埋巫蛊陷害她被县令发现,县令大怒之下将之发卖了,这一个庆姨娘一直老老实实的,没有生事,打扮得也算本份,她找不到赶走庆姨娘的理由,便暂且让庆姨娘住在府里。
没想到,庆姨娘的远亲也是姨娘,还扳倒正夫人爬到了正夫人的位置上。
那钱四娘子当了正夫人后,马上来找远亲庆姨娘。
表面上来看,钱家四娘子是来拜访她的,但谁知背后是不是有着阴谋想法?在撺掇庆姨娘也来一出扳倒正夫人的戏码?
县令夫人想到钱四娘子的为人,满心满眼都是厌恶,那表情都不带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