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王妃又问他带了多少行李来,娄承业说道,“有两双鞋子,四身中衣,四条裤子。”
他的上衫和厚大氅厚披风,在另一个包裹里,连同马儿一起不见了。
庐陵王妃摇摇头,“这么冷的天,你只有中衣和裤子怎么熬得过去,你要是不嫌弃,我将我儿子们的衣裳拿几件给你。”
娄承业挨了几天冻了,有人送衣,他是求之不得。
“多谢李伯娘。”娄承业大喜着道谢。
“几件旧衣而已,不值得什么。”庐陵王妃大度地摆摆手。
庐陵王又对李兴盛说,叫他带娄承业去客房休息,给他几身衣裳好换衣。
娄承业朝庐陵王夫妇行了一礼,跟着李兴盛走了。
李立行也要跟去,但被庐陵王喊住了。
“说吧,他是什么人?”庐陵王做了几天夫子,一言一行透着威严,李立行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他规矩地站好,“就……就是杂货铺的儿子啊。”
“真的?”庐陵王扬眉看他。
“嗯,真的。”李立行点头。
他心里却在叹着气,求求你们别问了行不行啊,再多问几句他就得说出来了。
他要是说了实话,娄承业会把他的屁股打开花的。
“他的名字确实叫娄承业?没有假的吧?”庐陵王妃也问道。
这个问题能回答,“是呢,不假,十分的真。”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也去休息着吧。”庐陵王妃朝他摆摆手。
李立行吐了口气,欢快地跑走了。
李兴茂这时说道,“爹,娘,我有个主意,我去趟县城问一问县令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问便知,只要名字不假,一定查得到他的身份。”
父母打算收娄承业做二女婿,不知身份可不行。
庐陵王妃赞同,“这个办法好,儿子交的朋友,县令大人不说全部知道底细,名字至少是知道的。”
庐陵王道,“你现在就骑马去县城。”
李兴茂又说道,“要不要告诉三弟家里的消息?”
庐陵王说道,“先不说吧,等她们三姐妹的事情商定,再告诉他不迟,县城离这里只有几十里路,快马加鞭半天就能来回。”
“晓得了,爹。”
李兴茂离开北院,到南院那里向柴娥英说明后,骑上家里的大黑马,直奔县城。
到刚掌灯时的时候,李兴茂回来了,他马上来北院正屋见父母。
庐陵王不等他坐下,立刻问道,“老大,可打听清楚了?”
李兴茂弹着衣裳上的雪花,笑着道,“爹,娘,你们一定猜不到娄承业的身份吧?”
庐陵王黑着脸,“我要是知道的话,叫你去打听做什么?”
庐陵王妃也催着他,“老大你倒是快说呀。”
李兴茂笑着道,“他是镇安知府的小儿子,脾气嘛,跟李立行是一样的。李县令和镇安知府是旧友,娄承业小时候身体不好,放在李县令的父母家静养,李立行小时候也在那里生活,两人在一起住了五年,不是哥俩,却比哥俩感情好。”
庐陵王妃气笑了,“好个李立行,这是替他的义兄瞒着呢!”
庐陵王说道,“他是娄知府的儿子,却为何这般模样在此出现?老二说,他像个叫花子在街头流浪呢,身无分文,还主动找到老二的铺子去帮工。”
李兴茂笑着道,“爹是不是忘记了李立行也曾离家出走过?”
庐陵王一怔,“这哥俩是互相学习?”
“差不多。”李兴茂笑着道,“不过娄承业可比李立行有志气些,李立行是想跑出来玩,他是想干一番大事。县令大人说,娄承业在前年春天时,也曾离家出走过,当时年纪小,只走了二十里路,就被家里人找到了,这回走了三百里路,估计他家人还不知道他在这里。”
庐陵王妃问庐陵王,“老爷,要不要通知娄知府家里?”
庐陵王捏着胡子尖想了想,“先问问娄承业吧,看他是什么想法。”
李兴茂道,“我去找他说说。”
他来到娄承业的住处,屋子里里,李兴盛正和娄承业还有李立行在说话。
娄承业沐浴后,换了衣裳,梳了头,白白净净的胖脸上,多了些笑容。
李兴茂暗道,好一个福气少年。
完全不是刚才的叫花子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