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说道,“娄大奶奶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娄大公子,或是问问其他官府当差的人,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这个事实。”
娄大娘子自持见多识广,没想到,今天竟栽在一个小村姑的手里了。
她自己吃的茶是隔年茶,却在嘲笑李家的新茶。
有些茶喝陈茶,而这银叶茶,讲究是越新口感越好。
哪怕是优等绿茶,放上一年后都不如二等新绿茶。
当众被打脸,娄大娘子窘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庐陵王妃见她难堪,想暴走的意思,便转了话题说道,“娄家大嫂,你找我可是有要事?”
娄大娘子稳了稳心神,说道,“正是,我想问问,李太太给二姑娘的陪嫁是多少。”
她家送来了四五千两的聘礼,你一点陪嫁都没有,那可说不过去。
庐陵王妃说道,“当然有,各色绸缎二十匹,各色细布十匹,银子一千二百两,价值百两的首饰四套,四季衣裳十六套,马车一辆,骡子两匹。陪嫁车夫一人,管事娘子一人,小厮两人,侍女两人。”
这些绸缎布料,有些是县令夫人一连几次送的礼物,有些是柴娥英给二郡主买的陪嫁品,有些是庐陵王妃省的钱买的。
至于那一千二百两银子,有一部分是二郡主自己赚的钱,其他的则是家里人凑起来给的。
在给二郡主凑嫁妆的一事上,全家一致的默契。
连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大郡主,也大方地拿了一百两出来,还号召大家全都出一点钱,将数字凑得大些。
她的说法是,嫁妆少了会让娄家瞧不起。
娄家瞧不起二郡主,等于瞧不起家里的三姐妹,这是叫她无法忍受的事。
几个哥哥每人一百两,柴娥英和李玉竹最有钱,她们各出了三百两。
置办物品的钱,则是庐陵王夫妇出的,没让二郡主花钱。
骡子还没有买到,李兴茂正在几个村里寻着健壮的骡子。
二十两银子一匹,如今的李家完全买得起。
马车用李兴安的大黑马。
陪嫁人员已到位。
四季衣裳也不是问题,冬季的大氅披风等,庐陵王妃早让李兴茂给二郡主买了两身,柴娥英送了一件,县令夫人也送了一件,其他季节的衣裳,已请了乡里手艺好的几个绣娘正在赶工。
庐陵王妃发现,虽然这些绣娘都是村里人,也没怎么去县城,但她们的手艺却不粗糙,更有几个,绣出的绣品比得上京城的绣娘。
这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做了几十年的绣活,技艺早已炉火纯青。
她们之所以一直在村里住着,是因为不想离家,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她们做的绣品针脚齐整,裁剪的布料没有一处不合身,除了花式老旧外,但这不是问题,庐陵王妃让大郡主画了几个流行的衣裳样稿,她们一看就会,照着缝制起来。
刚刚缝制好的四套春衫和四套夏衫,竟比二郡主在王府穿的还要精美合身,另外的四套秋衫和冬装也马上快完工了。
娄大娘子听着庐陵王妃一样一样说着,暗暗心惊,这李家,居然给女儿这么多的陪嫁!
跟其他几个弟妹的陪嫁差不多嘛!
她们还想将李家女儿比下去呢,看来没戏了。
“原来李太太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便放心了。”她微微笑了笑,“对了,宴席要备多少桌,会请哪里的客人?”
“宴席的话,都是村里人,不少于一百桌吧。我们家将两个村里的人全都邀请了,在家的都可以来吃宴席。”
清水河村和桃花河村,两村人将近有两千人。
除去不在家的,或是小婴儿老人不方便来的,庐陵王妃估算着可能会有一多半的人前来。那么,一百桌是少不了的。
娄大娘子笑着道,“是呢,请得人多,礼金也收得多。”
庐陵王妃微笑道,“我们家不收礼金,来了便吃席。”
娄大娘子更加惊得目瞪口呆,“不收礼金,那这……”不是亏着嫁女儿吗?
庐陵王妃将她的惊讶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亏?
她这么做可不亏!
她要是收礼金,跟李家没交情的就不来了。
那她还怎么对外宣传女儿全嫁了?
她要的便是所有人都来吃席,将她嫁了女儿的消息散发出去。
来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