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知府又叮嘱娄夫人不得说出李玉恩的身份去,恐惹来麻烦。
“知道了,老爷。”娄夫人不耐烦说道。
说出李玉恩的身份?
她才懒得说!
。
李玉恩和娄承业回了荷风院。
这里四处没有遮挡,晚上的大风狼号一样,能将人吹跑。李玉恩和娄承业冷得直哆嗦,跑进屋里后,连声喊着刘二娘子烧洗浴水。
两个嬷嬷不想做事,趁李玉恩和娄承业没注意她们,悄悄往外走,想早早溜走回家。
刘二娘子怎会放过她们?
她走过去拉着两人。
“两位老姐姐,有件事情忘记了跟你们说,刚才老爷的长随娄水生来问,这荷风院里有几个人当差。”她笑得一脸的诡异。
“水生为何这么问?你怎么说的?”其中一个嬷嬷井嬷嬷,心里打着鼓问着刘二娘子。
刘二娘子道,“我实话实说啊,这院里就三个人当差。”
井嬷嬷眉毛竖起,“怎么才三个人?明明是七个人!”
“您老不会数数吗?明明是三个!”刘二娘子笑。
井嬷嬷冷笑道,“你才不会数数,明明是七个人,你和你两个侄女,这是三人,我和田家的,这又是两人,还有红珠和秋桂,这不是七人?”
刘二娘子笑了起来,“您老可真有意思。没做事的人就算数?要是这样算的话,我将那街上的行人拉来十个八个来,也算作这院里的人,也在每月的月底拿月钱。”
井嬷嬷眯着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二娘子笑,“您老大可以什么都不做,到时候老爷亲自过问,我可不会帮您老说谎话,我只说,两位老姐姐天一黑就走,天大亮才来,白天还经常不见人影,说什么,荷风院里有七个人当差,可做事的时候,只有三个人,还有四人不知去向。”
另一个嬷嬷田婶子,悄悄拉了拉井嬷嬷的袖子,示意井嬷嬷别理会刘二娘子的话。
井嬷嬷看一眼刘二娘子,冷笑道,“你吓唬谁啊,你说话老爷就听?”她朝另一个嬷嬷摆摆手,“田家的,走走走,回家去。”
两个嬷嬷推开刘二娘子,一阵风地走了。
那两个娄夫人派来的丫头,也早早关了门睡觉,装聋子。
刘二娘子气呼呼叉腰嚷道,“等着吧,你们哪天被罚得哭的时候,别求我们说情!”
第二天一早,李玉恩写了个方子给娄承业,叫娄承业到厨房找些药材和食材,她要亲自给娄老夫人熬药膳。
娄承业捏着李玉恩写的单子,到了厨房。
娄夫人不大喜欢他,府里的人,也全都不敬他。
他在厨房东翻翻西找找,还引得管事厨娘的责怪。
“五少爷将东西翻乱了,这早饭还要不要做了?”
娄承业不跟她们吵,找到李玉恩要的东西,又看中一个小炉子和一只小罐子,拿了就走。
厨娘生气,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娄府的其他几公子都是斯文人,唯独这五公子是个不讲理的纨绔,把他惹急了,他是会打人的。
娄承业将东西拿回荷风院,李玉恩满意说道,“太好了,有两个炉子了,一个烧水,一个给老夫人煎药膳。”
这会儿天才刚刚亮。
去娄三姑母家还早,李玉恩就着刘二娘子担来的清水,洗了罐子和粳米,装入适量的水,和一些止咳平喘的药材。
李玉恩担心二妞三妞熬不好药膳,她亲自蹲在炉子边看火。
大半个时辰后,药膳熬好了。
前院那里的管事娘子走来传话,说娄三姑母家的人到了,请李玉恩去做客。
李玉恩道,“我先给老夫人送碗粥,马上就去。”
她将管事娘子打发走了。
娄承业不放心李玉恩前往,“玉恩,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三姑母家。”
李玉恩笑眯眯道,“好啊,一起去。”
他们端着药膳,到了老夫人的住处。
娄老夫人才起床,还没有吃早饭。
见他们前来,很是高兴,连声喊着人安排早饭。
李玉恩将熬好的粥端上来,“老夫人,这是我一早熬的药粥,专治久咳不愈的,粥里放了些川贝。”
府里也不是没熬过药粥,但老夫人口味叼,不肯吃。
说是厌恶粥里有药味。
侍女看到李玉恩端着药粥前来,心说五少奶奶的心意是好的,但老夫人不一定会吃呢,白忙活了。
果然,娄老夫人看到药粥,马上皱起了眉头。
李玉恩笑眯眯道,“老夫人,我和承业吃了您的饭,您也得吃我们熬的粥才公平,您要是不吃,我们也不吃您的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