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班衙役高声呼起威武声。
县令命人将杨润森的状纸呈上来。
依旧是那种工整,不带一丝随意的笔迹。
县令赞赏地点了下头。
接着,他看起了内容,文笔也不差,比那些通过县试之人的文笔还要好。
看完状纸,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带千红楼掌柜娘子!”
坐在一旁负责做记录的县丞,马上吃惊地看向县令。
他心中暗自嘀咕,县令大人,怎么会传唤千红楼的人?
这千红楼,是他外室开的呀。
两个衙役站出队列,“是,大人!”
杨润森递了状纸,李立行得到消息,马上去找李玉竹一起来看升堂。
李玉竹没看过,欣然地周意前去参观。
果果和李景也要去,结果是,李兴茂只好陪同一起来。
县衙门的正堂中,不允许百姓进去,升堂审案的时候,正堂中只有原告被告和证人才来进去。
百姓们被两个衙役的杀威棍,拦在门外。
看升堂,比看大戏听说书还要有趣。
只要申冤鼓一敲,在县衙门前摆摊的小贩们,马上找来自己的人占领着最佳观赏位置。
后来要来观看的人,挤不到好位置,只好交上五文钱,来买位置。
县衙门前的个小摊贩们,每月都能靠县衙门的审案,赚个百十来文的占位费。
李立行熟悉这些门道,担心被人占了好位置,他叫上自家的仆人占了四个位置。
李立行带着李玉竹和李兴茂和两个孩子来时,县令府后宅的仆人马上让了位。
这是最中间的位置,没有遮挡,李玉竹背果果,李兴茂背着李景,他们中间站着讲解员李立行。
堂中,千红楼年轻的掌柜娘子,和杨润森卫三娘各跪了一边,正向县令陈述着事情的经过。
两方人,各说各的。
和杨润森所说的一样,卫三娘看到千红楼在招洗碗娘子,便上前打听工钱,千红楼的管事娘子同意收下卫三娘。
卫三娘进千红楼不到半个时辰,就撞坏了玉瓶。
被千红楼的掌柜娘子拦着赔钱。
“大人,撞坏东西要赔偿,这可是咱赵国的律法。”千红楼掌柜娘子说道,“她没有钱赔,民妇可怜她,允许她拿工钱来抵消赔偿。”
“……”
“可是这卫三娘的男人,却在民妇的酒肆外面大吵大闹,说民妇恶意关人,还将民妇不少客人都赶走了。今天上午几乎没有生意,亏了不少钱呢,请大人明查。”
卫三娘却说道,“大人,民妇有冤,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千红楼的掌柜娘子冷笑道,“不是这样是哪样?我那酒肆的不少人可都看见了,你做事毛手毛脚的,走个路都不会走,旁边那么大的玉瓶居然没看到!撞碎了还不想赔?还有王法么?”
卫三娘摇摇头,“大娘子,掌柜娘子你冤枉我!是……是你酒肆的客人对我……,对我动手动脚,要我去陪酒,我不同意,摆脱那人转身跑。”
“……”
“那人却还死缠不放,我在逃跑中没看清楼梯旁的玉瓶,不小心撞翻了,并不是我有意撞翻的,还有……,是掌柜娘子叫那客人找我的,掌柜娘子要是不叫人纠缠我,我怎会跑?又怎会撞坏玉瓶?”
卫三娘说完这番话,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有人说道,“哎呀,这千红楼的掌柜娘子是欺负人呢!说是招洗碗娘子,却是招陪酒娘子,心真黑!”
“岂止心黑,心还坏呢,因为她的原因,这小娘子撞坏了花瓶,她竟叫人赔钱!”
“还要赔一千两!什么玉瓶值一千两?抢钱呢?”
大家愤愤不平说起来。
千红楼的掌柜娘子拒不承认,曾经叫卫三娘陪酒,大声说道,“县令大人,这卫三娘在撒谎,民妇的酒肆是正经酒肆,绝无叫人陪酒一说。”
“大人,她撒谎,明明她说过,叫民妇去陪酒!”卫三娘也大声说道。
一旁做着记录的县丞,小声对李县令说道,“大人,千红楼每年交的酒税银子,可不少哇。”
李县令看他一眼,又望向堂下,“你们两方各有说辞,可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