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睿朝果果和李景招手,“咱们坐。”
三个人坐下了。
学堂里,比往日安静不少,没人打脑,但孩子们也没有看书,不时拿眼睛去瞧百里睿。
见识过百里睿打人的孩子,看百里睿时,脸上充满了崇拜之情。
没见过的,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不敢去试着挑衅。
因为说百里睿厉害的,不只一个人说,而是好几个人都在说百里睿厉害。
大家打量着百里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比他们小的孩子,能打倒他们?
也没多一只手嘛。
李玉竹站在后门处看,发现了孩子们脸上的怪异表情,忍不住好笑。
看来,对付熊孩子,还得更熊的孩子来治。
庐陵王捧着课本,走进学堂来。
所有孩子们全都起立,“夫子好。”
“大家好,坐吧。”
“谢夫子。”
庐陵王正要坐下,发现空了一个位置。
他指着空位说道,“这不是宋宝顺的座位吗?他人呢?怎么没来?谁知道?”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大家一起看向百里睿。
庐陵王疑惑,他问道,“百里睿,你知道宋宝顺为什么没来吗?”
百里睿哪里知道?
他摇摇头,学堂中这些孩子们的名字,他还叫不齐呢,“不知道,李爷爷。”
“他不知道,你们谁知道?”庐陵王又问其他孩子们。
孩子还是悄悄去看百里睿,但没人敢说。
庐陵王也知道了百里睿打过宋宝顺的事,这是将人打严重了?
他放下课本,沉着脸走到学堂外面来。
见李玉竹站在后门往里看,喊了声李玉竹。
李玉竹走过去,“爹。”
庐陵王背着手,“你去下宋宝顺家看看,可别是被百里睿这孩子找严重了。”
李玉竹疑惑道,“爹,昨天百里睿跟宋宝顺打架时,我和元修也在,百里睿没打严重啊,他就坐在宋宝顺的背上捶了几下,一个四岁孩子的拳头,能有多厉害?”
但庐陵王却说道,“昨天他还将老二的头发给拽了,可别小瞧这小子。依我看,宋宝顺要是没有被打严重,就是打怕了。不管怎么说,百里睿寄住在咱们家,咱们没有教育好,让他伤了人,得负责任。”
这话说得没错,李家做为暂时的监护人,是得为百里睿的行为负责。
“我把百里睿带去。”李玉竹说道。
庐陵王同意了,“现在就去。”
李玉竹走到学堂的门口,喊出百里睿。
百里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走出屋子,“小姑。”
庐陵王沉着脸,“百里睿,宋宝顺今天没有来上学,你跟关小姑一起去接他来。”
百里睿并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问题,他眨眨眼,“好。”
宋宝顺是清水河村人,和宋夫子是同族,家离着李家学堂较远。
穆元修得知李玉竹要去清水河村,马上将骡子车套好,带着他们前往清河水村。
路上,李玉竹和穆元修说起了宋宝顺的事情。
“穆元修,百里睿打得明明不重,那宋宝顺怎么就没来呢?还有哦,宋宝顺这小子平时皮得厉害,爬树摔断了胳膊都来上学过,不背书打学堂年纪小的孩子被我爹打了二十板子,他不是一样来上学?他又怎会怕百里睿的小拳头?百里睿可比他小十岁!”李玉竹想不明白这件事,和穆元修分析起来。
穆元修也说道,“确实挺奇怪的,去看看再说。”
百里睿听着他们聊天,皱着小眉头看向李玉竹。
李玉竹担心这孩子有阴影,抱歉地摸摸他的头,“没事,不是你的责任,你是自保,昨天的事情是宋宝顺先动的手。”
百里睿低下头下去。
到了清水河村,路过宋夫子家的时候,李玉竹让穆元修停下骡子车,她进屋看望宋夫子。
宋夫子的孙女宋锦绣,已经和陈老三也订了亲,婚礼日子也定下了,宋夫子心情好,身体比去年好多了。
宋夫子问李玉竹来清水河村办什么事。
李玉竹告诉他,宋宝顺今天没去上学,她想去看看他,没跟宋夫子说,宋宝顺跟百里睿打架的事。
宋夫子叹了口气,摇摇头,“他被人打伤了腿,这十天半月怕是都上不了学。”
李玉竹惊讶了,昨天那宋宝顺不是跑着回去的吗?
见李玉竹一脸吃惊,宋夫子又说道,“宝顺小姑被夫家休了,宝顺气不过,昨天晚上他跑到他小姑的婆家跟人打架去了。好小子,一个人冲到人家家里,这不是羊入虎口么?那一家子一起打他,将他腿打折了,现在他在家躺着呢,我刚从他家回来。”
李玉竹震惊之下,又恍然过来,宋宝顺没去上学,原来不是百里睿的小拳头打伤的。
她就说嘛,百里睿的小拳头,顶多吓吓唬唬人,哪里真能打伤人?
四岁孩子的拳头,能有多大重量?
昨天宋宝顺回去时,跑得可是跟兔子一样快。
“我去看看他。”李玉竹站起身来。
回到骡子车这里,李玉竹将宋宝顺的事情对穆元修说了,她摸摸百里睿的头,“百里睿,宋宝顺没来上学,不是因为你的事,而是,他被别人打断了腿。”
百里睿呼了口气,没一会儿,他眨着眼又问,“他严重吗?”
李玉竹说道,“不清楚,我们现在就去他家看看。”
百里睿点头,“嗯。”
穆元修将骡子车又赶上了村道,往宋宝顺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