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孩子哭的百里璜,哼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巧兰香兰呢?”他厉声喝道。
两个侍女恰好一起走进屋来,听到这声大喝,吓得一起抖了抖。
“二夫人,二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是个误会。”巧兰慌忙辩解。
青嬷嬷冷冷看她们一眼,将那根缎带递与百里二夫人,“二夫人,这是巧兰衣裳上的,掉到馨小姐的小被子旁。”又拿出那对金镯子,“这是馨小姐的镯子,刚才在巧兰香兰的屋里找到了,我刚才去她们屋的时候,她们正指着果果说,这镯子是果果偷的。”
青嬷嬷说远,百里璜气得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百里二夫人的脸色,更是一片铁青,她飞快朝李玉竹瞥去一眼,生怕李玉竹大怒着甩袖走人。
诬陷客人,这两个丫头居然敢说!
李玉竹好脾气,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笑了笑,“我们家虽然不是大户,但也不缺钱。像这些金啊银的,我侄女从小就见得不少。她娘亲是村里大户家的女儿,这等金镯子有一匣子。舅舅在县城开有铺子,父亲手里有着几十亩地,叔叔们给她存了几千两的嫁妆。她一身行头,可比这镯子贵重。”
李玉竹提起果果的袖子,给那两个侍女看。
果果的两只手腕上,各戴着两串珍珠手串。
这是凌月姿送的金珍珠,手巧的穆元修将珍珠钻了孔,给她和果果做了不少手串和发钗,还给她做了一顶珍珠花冠,李玉竹嫌弃太华美,一次还没有戴过。
果果手上的金珍珠,其价值远赛过了这对金镯子。
两个丫头看到这手串,惊讶得睁大双眼。
一个小村里来的大夫之家,为何有如此贵重的手串?
青嬷嬷嘲讽地睇了她们一眼。
“这是馨妹妹的镯子,我不会拿馨妹妹的东西。”果果哼哧哼哧着,指着青嬷嬷手中的金镯子又哭了起来,“我没拿,我没拿!”
“乖乖,没拿没拿,伯娘替果果罚这两个胡说八道的丫头!”百里二夫人搂着果果哄着。
诬陷一个不差钱的两岁半孩子偷东西,还诬陷的是恩人家的孩子,百里二夫人恨不得亲手捶死两个丫头!
李玉竹要是气得当场走人了,百里府的名声何在?
诬陷恩人的侄女偷东西,百里府会被凉州府的人指着脊背嘲讽。
她和相公的病还没有好呢,又该找谁看病?
李玉竹带着果果走了,儿子不得怪她?
百里二夫人气得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李玉竹走过去,给她顺着气,“二夫人,算了,东西找到就行了,果果还小,不会记着这件事情的。”
“不,这件事情不能就此算了。”不怎么管府里杂事的百里璜,冷声开口,“青嬷嬷,去请大夫人前来,府里仆人的事情如今由她管着。这二人如何发落,请她的示下。”
原先,管府里中馈一事的是百里二夫人。
但百里二夫人断断续续病了半年,大多时候病得起不了床,百里老夫人的年纪又过了六十了,更不宜操劳,府里的中馈便交到了百里大夫人的手里。
这半年来,百里大夫人雷厉风行,将府里的仆人来了个大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