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李玉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穆元修蹙眉,“你不回去睡?”
李玉竹又迷糊地睁开眼,当然想,只是,这一来一回的,真冷。
“让我躺会儿。”真像睡懒觉时被人催着起床,李玉竹又打了个哈欠。
穆元修笑了笑,“再睡就睡着了。”
“不会……,我还没那么困。”李玉竹又打了个哈欠。
虽然那床下放着火盆,被子也全是新的,垫着两层,盖着两层,但仍然比不过身旁有个热呼呼的大型暖身袋。
穆元修朝她挨近过来,手也揽得更紧,“再不走的话……”
他口中的热气呼在李玉竹的脸上,声音低哑。
李玉竹赫然睁开双眼,绷直身子,“穆元修——”她咬着牙。
“再不走,会忍不住的。”穆元修将头埋在她的肩头。
李玉竹吓得全身冰凉,推开他飞快溜下炕,跑回了自己的床上。
她怎么忘记了,这小子已经十七岁了!
所有玩意儿该长成熟的全长成熟了!
可她还不到年纪!
睡回被子里,李玉竹的心口仍在砰砰跳着,差点玩火了!
那边炕上,穆元修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回注意!”
休养了大半个月,百里睿父母的病,彻底痊愈。
上元节已过,百里璜去了衙门,开始办差。
他病了多日,各方事务,都得一件件亲自审查,做到心中有数。
大房十五岁的长子百里诲,每天陪着百里璜进出衙门,是百里璜的好帮手。
小小年纪,已是千人副教头。
百里璜的哥哥百里大郎百里琚,对大儿子的表现相当的满意。
他笑着对自家娘子百里大夫人道,“诲儿跟着他二叔做事,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百里大夫人冷笑,“你要是宣慰使,他将来就是宣慰使,何止做个小教头?还是副的?”
百里琚慌忙摆手,“娘子,这话可不能再说,我哪里是当宣慰使的料?我一看到公文就头疼,我又不会提刀提枪,守不了城门。”
百里大夫人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儿子会呀?
但自家相公是烂泥扶不上墙,叫百里大夫人很是瞧不起。
十七这天,天气晴好,风停雪停。
李玉竹打算带着果果出府走走,到集市上买些物品。
他们来凉州城快一个月了,百里睿的父母,身体已无恙,也该回家了。
李玉竹换好外裳,来到屋外找果果。
周招弟走来说道,“果果和睿小公子去花园玩去了。”
李玉竹笑着道,“那将小睿也一起带上吧。”
“我找他们去。”周招弟往百里家的花园走去。
而事实上,果果不在花园里,她悄悄爬上了百里大夫人的马车,藏在车板底。
百里大夫人坐着马车离开了百里府,正去往薛氏的宅子。
今天天气晴好,薛氏的宅子门大开着。
百里大夫人下了马车,守门的人将她往里迎。
车夫在整理马嘴套头时,果果从车板底爬出来,从开着的门悄悄跑进了宅子。
她个子小,贴着墙壁小跑着,没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