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寨的喽啰们,给穆元修和李玉竹他们抬了三大桶热水来。
几个人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穆元修说要和萧善谈下事情,安排李玉竹和周招弟带着果果睡一张炕上,又将豹子赶到屋门口守着。
他们的马车和骡子,全在院子里。
豹子守在正屋门口,既能守院里的行李,也能看护屋中的李玉竹她们。
李玉竹困了,朝穆元修挥挥手,“你去吧,我们先睡。”
穆元修握着她的手,“玉竹,我可能会到天亮才回,你安心睡,那头大花豹守在院中,你们不必担心。”
李玉竹才不担心,那豹子的力气可不小,牙齿也锋利,再说了,她还有暗器呢。
她摆摆手,“去吧,不用担心我。”
穆元修又叮嘱周招弟看好果果,他吹熄了烛火,离开了屋子。
果果扭头朝穆元修看去,直到房门关上她才转回头来,她没睡,瞪着两只大眼睛想事情。
豹子趴在正屋门前的屋檐下,穆元修担心它冷,在豹子的身下铺着厚厚的羊毛毡毯,这是豹子的专用毛毯,十分的厚实。
豹子见他走来,抬了抬头。
穆元修走到马车那里,抽了块肉干给它,摸摸它的头,解下马车的马儿,离开了院子。
他锁了院门,翻身上马,来到了萧善的住处。
萧善得了穆元修的一些食物,正带着手下人大块朵颐地吃着。
屋中,猜拳声,喝酒声,欢笑声,响成一片。
穆元修下了马,推门走进了屋里。
萧善看到他,愣了愣,“穆兄弟,你还没睡啊?咦,你怎么这身打扮?”
穆元修头戴斗笠,身穿墨色大氅,腰挂大刀,背上,还背着一副弓箭。
一副要外出办事的打扮。
穆元修看着大家,微微一笑,“寨子里,没有多少存粮吧?”
萧善一怔,拍着胸口装财主,“哪里哪里,我们寨子里存粮不少,能吃一个月。”
他的手下一起看向他,全都眼神鄙夷,老大说什么大话呢?
寨子里除了几斤老包谷米,和一些刮得不见肉的羊骨,哪里还有什么存粮?
寨子里的兄弟,已经五天没见肉了,天天都是干窝窝头,今天吃的肉,还是穆元修送的。
穆元修笑了笑,“萧兄就别骗我了,你们一个个脸色发青,脸颊消瘦,哪里是顿顿吃饱的样子?”他又一指桌上的酒菜,“要是存粮很多,怎会将我送的全吃了?”
桌上,有一盆烙得金黄的白面饼,一大盆牛肉干,酒坛也是穆元修拿来的。
按着习俗,客人送来的食物礼,主家不会马上吃掉,都是等客人离去后再吃,表示不贪图客人的礼。
但在客人还没有离去,主家却拿来吃的,只有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才会如此做。
见瞒不过去了,萧善不好意思摸摸头,“穆兄弟,被你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寨子附近大雪封山几个月了,兄弟们能打的猎物越来越少,自打穆兄弟你去年来过寨子离开后,我们只打了一只狍子,一只鹿,两只野猪。可我们寨子里有五十八人,这么点吃的哪里够?又没钱去买,可不就是饿着了么?”
“没抢过过路的商人?”穆元修扬眉。
“没没没,绝没有,我们改过自新了。”萧善忙摆手。
也没得抢啊,天天下大雪,路上的雪,一脚踩下去,两尺来深,哪还有人路过啊,萧善心里叹气。
“想不想再去抢一波?”穆元修将腰间的刀,往身前推了推。
萧善当他使钓鱼法,吓得再次摆手,“不不不不,穆兄弟,我们已经金盆洗手了。”
穆元修叹了一声,“那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依旧干着老本行呢,打算请你们帮个忙,去劫一个富人。”
他十分惋惜地摇头。
萧善和他的手下,你看我,我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兄弟?你想劫谁?”萧善心里蠢蠢欲动。
他的手下,也按捺不住激动,兴奋地搓起手来。
赶情,穆元修和他们是同行?
行啊,那就一起赚钱啊。
穆元修说道,“北燕上将军郎飞鹤,据说出身北燕豪族,出行时,必带一张纯白的老虎皮为坐垫,那块坐垫,听说价值千两,骑的马儿则是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要是取得这两件宝物,今年就不必干活了。”
萧善听到郎飞鹤的名字,脸色大变,他拍桌而起,“那个王八蛋小子在何处?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穆元修道。“如今他带着五万人马,正往凉州城而来,大约明晚最迟后天一早,能赶到凉州北城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