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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男人不露声色地扬了下浓眉,“哪个会所?”
安桐假意喝茶,润了润唇,说道:“这里,云巅177号。”
容慎没搭腔,神色愈发高深难辨。
相亲这事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当时安桐不想气氛尴尬,所以和程风闲聊了几句。
她只是随口问容医生为什么经常来会所,结果程风就口若悬河地讲个不停。
期间,恰好看到了窗外的闻晚,程风话锋一转,又开始讲述容医生是如何被家里催婚,又逼着相亲,搞得焦头烂额,日子很不好过等等的细节。
安桐觉得他有夸大事实的嫌疑。
可程风的表情极其认真,一副推己及人的模样,使她的感官也产生了动摇。
到底是容医生的家事,安桐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她主动拿起水壶给男人续茶,善意地说道:“程风可能是故意跟我开玩笑,您别介意……”
男人用骨节敲了下桌面以示感谢,举杯之际,耐人寻味地勾唇,“倒也不算玩笑。”
安桐拎着小水壶呆住了。
气氛有那么几秒的凝固,安桐迟疑着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容慎拿走她手里的水壶,立体鲜明的轮廓噙着一抹柔和,“怎么,吓到了?”
安桐垂下手臂,犹豫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意外您竟然需要……相亲。”
“我为何不需要?”
男人的询问,安桐答不上来。
可能是他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医患关系,所以她对容医生的滤镜很厚。
不论人品还是气度,她都认为容医生称得上出类拔萃,没道理会被逼着相亲。
或许这就是家经难念吧。
见她良久不语,容慎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继续深入,“家里老人的观念与年轻人不同,大多时候很难随心所欲。”
这下,安桐眼里的同情更浓郁了。
没想到端方优雅的君子良师也这么多有不为人知的烦心事。
安桐望着男从容的举止,直来直去地说了句:“您……想开点。”
这种事她没有经验,除了苍白的安慰也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和建议。
容慎放下茶杯,笑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呃……”安桐见男人眉间惆怅,一时不忍,脱口而出:“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虽然我朋友少,但也有和您年纪相仿的。”
安桐首先想到的就是苏季。
男人抿起薄唇,注视着她认真且严肃的面孔,忍俊不禁。
稍顷,他靠着椅背,深眸里多了些异样的情绪,“这么想给我当红娘?”
安桐忖了忖,如实道:“不是,程风说您被家里人催婚催的太紧,不得已才逃去湛州工作的。要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说不定您就不用走了。”
催婚?
逃去?
嗯,很好,程风。
男人眯眸看向了窗外,意味深长地开腔:“两全其美的想法倒是不错。”
安桐难得被调动了情绪,甚至感到一丝欣慰。
终于不再是容医生单方面为她排忧解难,她也能作为回报给他提供些帮助了。
“容医生,要不要我和她打个招呼,你们……”
“不必了,结婚与否,湛州都势必要去。”容慎噙着微妙的深意,缓缓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根本问题在于,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而不是源源不断的相亲对象。”
安桐没听懂。
感情领域是她的空白项,尤其容医生所说的“名义上的妻子”,这个称谓很奇怪,与她所理解的概念相悖。
“为什么是名义上的……妻子?”安桐直白地问出了心中疑惑,一番揣度过,凝眉试探:“是形式主义吗?”
小姑娘确实聪明又干脆。
男人薄唇微勾却没有作答,像是故意留悬念一般,徐徐站了起来,“走吧,带你去隔壁影厅看看。”
安桐浅浅地蹙起眉头,困惑不解。
她看得出容医生不想多谈,可问题一旦产生,得不到准确答案,心里就仿佛长了草似的,总想求个明白。
安桐跟着男人的脚步离开休闲室,困惑之余不禁暗忖,容医生如果只需要形式主义的婚姻,那断然不能把苏季介绍给他。
苏季不能做挡箭牌,她值得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