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疆叹息道:“你说的这些老厂大部分都有,有些虽然没有,但原本规划中也是要上了的,可这些产线,哪条都不是咱们能搞定的了,这投入至少也要千万以上了,那就不是我们玩得起的了。”
周林想了想,道:“四位叔叔,这样,你们先回去,让我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你们这个想法肯定是不行的,倒不是我舍不得这一百万块钱,确实是这个想法不靠谱,我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们都是我爸的肱股之臣,我肯定不会不管。”
四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是落寞,这不就是变相的拒绝了么。
也是,这是一百万呀,哪那么好借。
“那行仁仁,今天是我们四个做长辈的不懂事儿了,你也别怪我们唐突,那……那我们就走了。”
“好,四位叔叔慢走。”
待四个人都走了,余凤芝不满地对周林道:“仁仁,你……你怎么直接就拒绝了,他们真的都是跟了你爸十几年的兄弟,你哪怕借他们十万二十万的,也算有个交代啊,着让人知道了,不是要说咱们周家不仗义么。”
“妈,我真不是找借口推脱,他们的那个想法是真的不行,现在建小电缆厂,那是一定会赔钱的,我这也是为他们负责,您让我想想,我应该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一晚上,周林都在考虑四位叔叔今天来找他的这事儿,半宿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周林给学校打电话请了个假,去监狱探望了周卫东。
这还是重生以来周林第一次看到周卫东。
此时的周卫东鬓边已经有了一缕白发,但整个人却显得特别精神,作为经济罪犯,他在这牢里的待遇也还算比较好的,尤其是周林带着钱回来之后,看守还很贴心地给周卫东弄了个单间,每天也不用他劳改,还给他免费的杂志看。
因此,周卫东坐牢两个多月,不但没有日益消痩,反而还胖了一点,而在周林的记忆之中,倒是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健康、激情四射、活力昂扬的周卫东了,一时间他还挺感动,也不知感动的是什么鬼。
这也算是这个年代对经济犯的一种特殊优待吧,就跟潜规则似的,因为这个年代坐牢的企业家,几乎百分之百身上都有着一层悲壮色彩,民间舆论的整体基调还是偏向于崇敬的,很少有人认为他们是罪犯,而是普遍将他们看作改革路上的牺牲者。
这不是某一个两个人的非主流观点,而是全社会的共识,上层领导对此也是持默许态度的,周林现在正在积极想办法给他办假释或者保外就医。
“哈哈哈哈哈哈〜快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儿咂这是周卫东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嗓门很大。
“仁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干的很好,比我还好,爸爸为你骄傲,你让爸就算在这深牢大狱之中,也能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爸,许叔叔他们……”
“我知道,他们来找过我了,我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太异想天开了,按他们的想法,肯定赚不着钱,再说他们四个,打工是一把好手,当老板,还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