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溪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已传出均匀的呼吸。
田小野丝毫也不在乎,因为她早已习以为常,她很喜欢他现在这样子,这证明他心里没有挂碍,没有挂碍的人赢的希望才更大。
田小野静静的望着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是温柔和关爱。
她仔细的打量着,就好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他还是那么年轻,他的鼻子高而耸,眉毛浓而密,紧闭着薄薄的嘴唇透着坚韧,他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成熟而淡漠。
他平躺着身子,一只手自然垂下,他的手指瘦而结实,圆润的指肚上螺旋清晰可见。她觉得这只手再可爱不过,只是她不知道这只手一但拿起剑就是世上最可怕的一只手,死在这只手里的人已多的数不清,他们生前都是很有名的人,他们中有的是雄霸一方的侠客,有的是人人惧怕的江洋大盗,有的是武林名宿……但此刻他的这双手还是那么无暇和干净。
她轻轻的握住这只手,轻轻覆在他身上,轻轻闭上眼睛……
清晨,一缕阳光透进窗户,田小野睁开眼,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清醒过来后她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身上还盖着件厚厚的毯子。
龙溪已不见了。
难道他又独自一个人?
想到这,她忙走下床,急将门推开,照面撞到一个人,又急又怒的抬眼,忽然她笑了。
痴痴的看着龙溪,又惊又喜,干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龙溪望着她哭笑不得的样子,就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昨晚怎么趴在我身上睡着了”,田小野红着脸道:“哪有,我什么时候……趴着你了”。
“还狡辩,我这只手差点被你压骨折”龙溪已伸出手来,这只手是攥着的。
田小野看他不像开玩笑,忽然担心起来,慌忙将他这只手打开想看个仔细,这只手已自己打开了,打开的同时手里露出一支银光闪闪的发簪。
龙溪已将发簪轻轻戴在她的头发上,她立马变得既乖巧又温顺。她的头轻轻低下缓缓靠向他的胸口……他用下巴疼爱地在她头发上轻轻摩挲。
距离晌午越来越接近,仇老庄主早已准备了几匹快马,这几匹都是极好的良马,它们矫健而敏捷,既可以追敌于千里又可以迅速的逃离危险之地。
龙溪很是满意的看了看,赞叹一声:“还是老庄主想得周全”。仇老庄主微笑着自谦道:“哪里哪里”,接着他又牵出一匹棕黑色的马,抚着马背道:“我走在最前面,剑儿跟着我,请龙溪少爷和田姑娘紧随其后便是”。
他这样的安排让龙溪为之一震,此行的危险程度不在鸿门赴宴之下,走在最前面的无疑是最危险的一个,仇老庄主安排龙溪走在最后已是将他的安危看得比自己儿子的性命还重。
这不得不使他既感激又惭愧,他深吸一口,缓缓说道:“还是让我走前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