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冤只轻尝了一小口,但乌寒江已隐隐觉得眼前这个瘦小的男人一下子强大了许多。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眸中放射出逼人的目光,望着指尖流出的淡紫色液体,喃喃道:“自从失去这双手的那一刻,我注定已离不开这种药了,它是世上最好的止痛剂”。
乌寒江的手紧握剑柄,他在听,一动不动的听。
陈冤又狞笑道:“但它却能使我的力量翻倍”。
乌寒江还是没有动,他的身体虽不动,但他敏锐的嗅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却比任何时候都机警,他的心神在动。
陈冤又怪笑两声,东方的一抹亮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已扭曲,原本挺直的腰板像狼人一般弯了下去。
他沙哑着道:“你现在是不是在观察我?”
乌寒江的手背青筋毕现,陈冤接着道:“没用的,我此刻是无敌的,没有任何破绽”。
乌寒江终于忍不住,他忽然出手,天空虽然明亮却也无法淹没那一剑的光华,剑光一闪,乌寒江的剑锋如闪电般从陈冤的咽喉划了过去。
陈冤急忙向后掠了出去,当他停下来的时候,脸上的阴笑还没有消失,冷不丁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忽然脸色大变,笑容已冻结。
一条伤口像细线一样,从陈冤的脖颈曲折盘过胸口,他的眼睛忽然睁大,却显得很空洞,他轻轻抚摸着这条伤痕,吃惊道:“好快的剑啊”。
乌寒江的出手向来都很快,这是谁都知道的,但像陈冤这样的绝顶高手对于刚才那一招都忍不住惊叹,这的确让人很不解。
伤口虽不深,却足以令人恐惧,陈冤的脸上的表情已有些不太自然。
他忽然又向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个墨绿色的瓶子,拔开塞子一古脑倒在嘴里,他的嘴角溢出一些淡紫色的液体。
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狂笑道:“这已是过量了,这种药一次性也不可吃得太多”。
乌寒江冷冷道:“说不定你还可以再吃一些”。
陈冤将空瓶扔在地上,冷哼道:“你想让我死吗”,又忽然惊醒似得抬起头,眼神里露出别有深意的光亮,冷笑道:“差点被你吓住,刚才那一剑的确很猛,老实说我也没有那个实力接下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顿了顿道:“但那已是你的全部”。
乌寒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已被对方看穿了,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刚才那一剑确实已尽了全力,目的就是让陈冤方寸大乱,好趁机寻找破绽。
陈冤的身体突然暴涨了起来,嗓子里发出一阵非人的吼叫,如同吃人的恶鬼一般,他几乎已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种药物实在太过厉害,陈冤从鼻孔里呼出热气,浑身的肌肉像老树根一般攀附在躯体上面,他现在已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恶魔,他的爪子不住地在空气中挥舞。
乌寒江的剑“呛”地一声和那金光闪闪的爪子碰撞到一起,就好像被雷电击中了手腕,乌寒江感到浑身都不由得震颤,他的漆黑铁剑差点脱手飞出。
陈冤呻吟着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乌寒江缓缓向后退,小红就在他的身后,他退了没几步就立刻停下,一停下便如同生了根一般。
小红涩声道:“相公,是你吗?”
乌寒江护在她身前,柔声道:“……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