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寒江紧闭着嘴说不出话,只有眼泪在流,老人叹了口气道:“这个东瀛武士一出手就震碎了我的肋骨,可以想象他的武功是多么霸道”。
乌寒江吸着鼻子,狠狠道:“我就算打不过他,他也要把他咬死”。
那头残暴的野兽又回来了。
老人眯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个武士并不坏,他打伤我之后还给了我这瓶药续命”。
乌寒江望了一眼墨绿色的小瓶,忽然又想到了陈冤。
老人看着他,道:“想必你知道是谁了?”
乌寒江迟疑着道:“可他已经死了”。
老人道:“不管他是谁你都报不了仇”。
乌寒江的创口又疼了起来,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股残暴的杀意。
老人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性命所担忧,所关心的还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徒弟,他忽然抚摸着乌寒江的脑袋,温声道:“为师本来就活不长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只是我实在不甘心”。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你是为师活在这世上的支柱,你懂吗?”
乌寒江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流着泪,往日种种心酸一古脑全流了出来。
老人苍白的脸上更添一道愁怨,唉声道:“你怎么就把手给弄没了,你可知道这是多么珍贵的一只手吗?”
乌寒江沙哑着道:“是,都是徒儿不好”。
老人似乎没听到他说话,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过了很久,才缓缓睁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一眨不眨地望着乌寒江,沉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鬼剑吗?”没等乌寒江开口又接着道:“你把剑拿给我”。
乌寒江小心翼翼地递上了那把漆黑铁剑,却不知师傅用意。
老人接过剑后,忽然出鞘,举剑便往一颗枯树干上砍去。
毫无意外,枯树被劈成两段。
老人将剑收回鞘中,道:“你看我这一剑有什么不一样?”
乌寒江摇了摇头,他实在看不出这一剑有什么独到之处。
老人又道:“你过去看那颗树干”。
乌寒江走过去,按照师傅的吩咐凝神细看,忽然他眼里的眸子变得像针一样。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师傅在隐瞒什么?”
乌寒江将被砍断的树干捡起来又仔细地看了看。
其实这颗被剑削成两截的枯树干也没什么不一样。
这也只有在乌寒江这种绝顶剑客看来,才能看出细微的门道。
树干被砍的那个横截面简直比镜子还要光滑,而这么样的境界乌寒江绝没有达到。
老人又抬头看天,无奈道:“并不是为师不像把最高剑术教给你,而是鬼剑确有缺陷”。
老人的目光好像又回到很远的地方,但他已没有多少时间,乌寒江道:“我相信师傅一定有苦衷”。
老人叹息道:“不错,我的确有苦衷,因为鬼剑虽然厉害但极容易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