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地方都以重兵锁死,而这条路却连一兵一卒也没有。
对乌寒江而言这也许是唯一能走的路。
他走过来的时候已是遍体鳞伤,因为这条路不光险,而且毒;不光有悬崖峭壁,还有猛兽和毒虫。
他的剑上沾满血,自己浑身都是血,现在唯有这把剑陪着他。
他又把这柄漆黑铁剑搂在了怀里,唯有真切地触摸着冰冷的剑锋才令他感觉踏实。
小屋中漏出莹莹的灯光出来,斜拖出两条狭长的人影,木拓和谭五郎。
谭五郎的脸上满是惊异之色,木拓已吓得不成人样,像看见鬼一般指着门外的一条人影,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乌寒江能站在他们面前是谁也想不到的,因为谭五郎穷尽了所有人力,动用了整个兵团,几乎将每一块土地上的泥土都挖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
谭五郎脸上的惊异之色渐渐敛去,木拓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因为他们不光看到乌寒江的断臂,更清楚的看到乌寒江浑身的伤口和从伤口里流出的血,他现在几乎已变成一个血人。
谭五郎拄着拐杖,悠然地凝视着乌寒江,悠然地笑着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木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神色稍缓,忍不住打量着对面的血人,道:“我看他是来送死的”。
乌寒江没有说话,不知是没有力气说,还是不愿说,他的手紧握剑柄,就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
谭五郎又冷笑道:“真不懂你们为什么这么笨,你认为杀得了陈冤就一定杀得了我?”。
木拓忙恭维道:“大帅神人啊,连我都没想到陈冤原来是你的手下”。
谭五郎摇了摇头道:“那只不过因为你也不聪明,要是没有我的资助那陈冤哪有实力去养那么多人,更别说建立什么血盟”。
乌寒江直到这时才忍不住微微动了动,他的目光像锥子般盯向谭五郎,冷冷道:“原来一开始就是骗局”。
谭五郎拄着拐杖慢慢走向乌寒江,慢慢地说道:“不把戏演得像一点,你们怎么会信呢……”,眼见乌寒江已忍无可忍,浑身不禁激动得发抖。
他抓住机会忽然出手,一柄银光从他拐杖里面飞了过来,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击会如此突然,也没有人会想到谭五郎的话说的虽慢,走的虽慢,但出手却比什么都快。
连乌寒江都想不到,所以他的胸口上已多了一柄剑,谭五郎的银剑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
一滴一滴鲜血沿着剑锋滑落下来,落在坚硬的泥土里。
乌寒江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比磐石还坚硬,脸上的肌肉没有丝毫跳动。
谭五郎一击得手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微微含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乌寒江也不过如此,我竟没有想到”。
木拓也很吃惊,回过神来,眼珠子闪着光道:“真想不到大帅的手段如此高明”。
谭五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些本事怎么能跟陈冤这种怪物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