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冰冷的脸上不易察觉的一变,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迄今为止从未见过如此顽强到不可思议的人。
望着眼前这个看似随时都能倒下,又好像永远也不会倒下的男人。
她忍不住开始质疑这一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强的一个,为了将中原剑客的尊严踩在脚下,还是为了哥哥的遗愿。
“哥哥”,她呢喃地轻呼,这一幕到底是不是哥哥愿意看到的,这一战又是不是哥哥的遗愿呢。
如果不是,那她十年一剑到底是为了什么?埋葬十年的青春最终换来了什么?
她握住剑柄,心下骇然,难道我天生就喜欢练剑吗?
还是用哥哥的死当做借口,使自己变得更强。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将思绪理清的时候,眼见胜利在望,一剑在手的她很快又恢复过来。
她深深地凝望龙溪一眼,目中好似在告别:再见了,了不起的男人。
她举起剑,思绪莫名在心中晕染,那个在万军丛中拦腰将她抱在怀里,那么奋不顾身为她挡住暗器,护她周全的男人,自己曾经距离他那么近,近得能感受他的体温,近得能听见他的心跳。
而现在,这距离却越来越遥远了……
龙溪却并不知道她在思考这些,见她举起剑,忽然大叫一声:“等一下”。
她的剑举在半空还没来得及砍下,嘴角弯曲,邪魅一笑道:“怎么,想求饶?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我还当……”,话未说完便被龙溪一口截住,他剧烈地喘息几口,道:“这一剑杀不死我”。
晴子眉心一拧,道:“你有信心接下”。
龙溪道:“我有”。
晴子又笑着道:“如果你想求饶,我倒是有个办法”,说到这儿,忽然有一种怪异到无法解释的情感在她的心头稍纵即逝。
龙溪从来没见过这般骄傲的人,冷冷道:“什么办法?”
晴子脸色不变道:“做我的男人,答应了我就饶你一命”。
这话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去未免太过直白,即便是龙溪也有些纳罕。
龙溪迟疑道:“做你的男人?”。
晴子一眨不眨道:“是,做我的男人,以后我保护你”。
龙溪忽然笑了,好像听到这世上最不是笑话的笑话,咧着嘴道:“可我们是仇人,你就算想男人想疯了,也不应该是我”。
晴子似乎根本没听出龙溪话里的讽刺之意,仍盯着他一眨不眨道:“我们原本是仇人,只因为我将你的女人杀了,现在我还给你一个还不行?”
龙溪又冷冷道:“还给我?”
晴子接着他的话,道:“我将自己还给你,这样咱们就不是仇人了”。
她这话说得认真极了,脸上更是没有一丝怠慢的神情。
龙溪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剑术天下第一的小姑娘,她的思想和头脑竟跟两三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但他的心里早已被仇恨填满,毫不顾忌地道:“就凭你也配”。
小女孩听到这话忽然怒了,瞪着他道:“什么,你说什么?”
龙溪咧嘴笑道:“你连臭枸屎都不如,还想找男人,我怕你这辈子……”,话未说完,晴子的剑当头举起,冷冷的瞪着他,道:“既然不愿做我的男人,那就只有死”。
龙溪又忽然抬手道:“等一等”。
晴子气鼓鼓道:“怎么,还敢求饶?”
龙溪似乎有意激怒她,道:“想杀我,这一剑的威力不够”。
晴子道:“那什么样的一剑才够”。
龙溪抬起的手又放下,道:“旋风斩”。
晴子心头一跳道:“旋风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