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回,万一你跟卿蕊熙一样躲进谷里,我到哪里去找你?别废话,先跟我回铺子!”
侯赛雷完全不听霖沫轩的所谓解释,粗壮有力的胳膊拦腰一抱,霖沫轩身体一个横空,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候姐……好吧,我跟你走,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霖沫轩鼻头一紧,侯赛雷传来的复杂味道……
“不用!刚吃了饭,活动活动,别废话!”
候姐生猛,虽然身体肥胖,还扛着霖沫轩,但走路依然虎虎生风,就像捡到了个宝贝似的。
一刻钟不到,霖沫轩被侯赛雷扛到了一条小街上。
这里跟玉满堂不一样,街道较为狭窄,建筑也很破旧。
眼前,是一个关了门的小铺子,这宽度,估计也就玉满堂的三分之一。
“咣咣咣”,扛着霖沫轩的侯赛雷,拳头在破旧的门板上不耐烦的砸了几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
迎面开门的,是一个瘦的一身皮包骨的男人,脸又长又瘦,没有一丝精神。
看起来,就跟瘾君子一般。
男人胆怯的看着侯赛雷,抬头瞧了瞧肩膀上的小孩儿,紧张的问道:“婆娘,这是……?”
“废什么话,卿蕊熙那娘们儿的徒弟,来店里帮忙抵债,起开。”侯赛雷有些不耐烦,一把推开男人,挤进了铺子。
“婆娘,咱可不能干这事儿啊,蜀香谷是古良州的大门派,卿蕊熙又是蜀香谷的九堂主,你把他徒弟绑了来……”
“有完没完?!”侯赛雷“嘭”的一声关了门,浓眉倒竖、气喘吁吁,声如洪钟的责备声吼得人耳膜直打颤。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蜀香谷怎么了?一个要死不活,就快被除名的老宗派,老娘才不怕!”
侯赛雷瞪了瞪男人,又瞪了瞪呆立眼前的霖沫轩,转眼又蹬向男人,“倒杯水来!”
男人唯唯诺诺,叹息了一声,转身倒水去了。
“小子,我也不讹你,不过这账,我们得算清楚。你还欠我十三两银子,不过,你每天在这里,要吃要喝要住吧?
我大方点,每天收你三十文钱,钱老板说了,要收支平衡!”
侯赛雷得意的把账一算,霖沫轩心头只能一阵苦笑,这个肥婆,还真是算得精啊!
“不过,你也不要怕,好好干,候姐是那种亏待你的人吗?”侯赛雷端着碗,喝了一口水,用袖子胡乱一撸,瞪了一眼男人。
“有什么活儿,你只管安排。我去睡个美容觉。”侯赛雷转眼对霖沫轩交待,“别想跑,老娘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说着,打了个呵欠,侯赛雷浑圆的屁股颤抖个不停,一撩门帘,钻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须臾,鼾声四起。
男人和霖沫轩双双站立在昏暗的锅盔铺,因为铺子有些狭窄,两个人局促的站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老板,有什么活儿,就交给我吧。”良久,霖沫轩率先打破沉闷,小脸儿一笑,主动要求干活儿。
男人瘦削病态的脸忽然张望起来,有些局促和紧张。
他扭捏着搓着有些发黄的围腰,看着霖沫轩,凹陷的眼眶里,有些发红。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男人紧张的听了听鼾声,转而小声说道,“我……我那婆娘不分好歹,把小哥你绑了来,委屈你了。在下姓候名保,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霖沫轩心头一震,侯赛雷五大山粗、尊容如山,没想到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倒如此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侯保……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您就是名震古良州的锅盔之王侯保?”
霖沫轩眼前一亮,立马行了个拱手之礼,敬畏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