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霖沫轩代表侯保、侯赛雷夫妇,跟铺子的东家处理了相关后续事宜。
从此后,侯保这个古良州的“锅盔之王”,怕是就销声匿迹了。
闲来无事,霖沫轩揣着小玉儿留下的香囊,取出了那只剩下了一半的铜钥匙。
找到配钥匙的伙计一问,人家端详了半天,说这钥匙材质和样式都很高级,配不了。
砸锁?
霖沫轩又拿不出房产证明,没人敢动玉满堂的锁。
一路走来,霖沫轩是愁眉苦脸,就在他准备抄近路回蜀香谷九堂主的堂口时,刘师爷带着两个兵丁找到了他。
“哎呀,霖公子,你可让下官好找啊。今晚县令大人做东,特邀公子在凤仙舫一叙。”
刘师爷笑容满面,霖沫轩尴尬回应。待几个人走远,东游西逛的霖沫轩,心头却泛起了愁,这县太老爷的“建议”,该怎么礼貌的回绝呢?
逛的时辰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到赴宴的时刻,霖沫轩向路人打听凤仙舫的位置。
一路问下去,路人甲、乙、丙、丁的表情各有差异,不过都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
离开古良州集市往东北方向大约五里地的样子,霖沫轩才摸到了凤江畔。
微风一吹,凤江江水粼粼。
江边上,十几艘画栋朱梁般大气的画舫稳稳当当的停在那里。
红色的穗子和灯笼随风摇摆,临近黄昏时分,有的画舫上已经点起了灯。别有一番秦淮河畔,朱玉美人画舫吹箫的画卷之美。
三山江上翠崔峨,草绿风烟春气和。天宫缭绕金陵麓,人家映带秦淮河。
曾经为了写出突破“三俗”的美食推介词,霖沫轩附庸风雅,过一些诗词。
此时此刻站在这黄昏时分的凤江畔,朱自清那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还真就跃然纸上。
霖沫轩正在面江风骚,挖空心思想吟几首诗,可鼻端一紧,一股淡淡的胭脂味,竟隔空随风而来。
随着这香味转头一望,霖沫轩感觉自己忽然坠入了天上人间。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佳人!
她是在对自己笑吗?霖沫轩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朱大人啊,可把您给盼来了,奴家可等了您半个多时辰呢。”
佳人笑面相迎,与霖沫轩插身而过,胭脂的香味一晃,倒把人给晃清醒了。
“切,明明就刚刚才出来,就等了半个多时辰?切!没品!”
霖沫轩尴尬不已,一抬头,看见了一众官员。几乎都不认识,除了其中一个——小眼睛、老鼠须,贼眉鼠眼跟在一个中年男子背后的,那不是王老鼠吗?
王老鼠眼睛特尖,一看前方那仪表堂堂的少年,小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线,两步上前,拱手作揖。
“朱县尉,霖爷在那儿呢。”
“霖爷?”县尉朱孝地左右一瞧,没看见什么爷啊。
“霖爷?这里,霖爷也是来赴宴的吧?”
王老鼠贼眉鼠眼、热情备至,好像撞见了十年未见的老熟人一般。霖沫轩和朱孝地一样,面面相觑。
“朱大人,在下霖沫轩参见大人。”霖沫轩丝毫不怯场,头颅一昂,弯腰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