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发生的第二天,从天府行省首府蓉城押送而来的赈灾粮食已经到位。
随着赈济粮食而来的,还有天府行省震怒不已的司法参军事刁万山。
两千铁甲军,手持大刀,严阵以待。
一千四百多人的难民队伍,被集结在古良州尚食阁外的大广场上,他们,被两千铁甲军紧紧围住。
“杀死县令和兵士,冲击县衙、扰乱治安,烧杀抢掠、趁火打劫的人,都他妈给我站出来!”
司法参军事刁万山,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身铁甲,手持长剑,站在高高的筑台上嘶吼着。
“你们真他妈有能耐!这件事,已经被天子知晓,知道吗?天子震怒,说我们天府行省的人是猪头、是饭桶!”
“做了坏事,就要敢于承担后果。杀人偿命,需要老子教你们吗?”
人群中,没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好,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这些粮食,你们就别想吃。暴民如斯,咱们可以耗着。”
刁万山坐在筑台的椅子上,满脸震怒的敌视这广场上这一千四百多个难民。
“欢迎互相举报,凡举报属实之人,每人可领一石粮食,还可以即刻离开!”
刁万山这句话一出,难民中开始窃窃私语了。
不一会儿,就有个一身褴褛的男子自告奋勇的走到刁万山身边,勇敢检举。
“哦,好,你说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带头杀了乔大山的是吧?来,把那个杂`种给我拉上来!”
四个兵丁齐刷刷冲进人堆,将一个脸上带疤的满脸惊恐的男子给绑了。
“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没有刺杀乔大人,小的冤枉啊。”
“他说他冤枉,你怎么说?!”刁万山冷笑一声,问旁边那个检举的男人。
“这……怎么会是冤枉,我分明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碗口粗大的石头,在乔大人的额头上砸了四五下,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拿石头砸乔大人了,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
“既然你说没有冤枉他,那好吧,来,你宰了他!宰了他,拿着你的粮食就可以离开了。”
刁万山咧嘴一笑,将一把大刀,塞到了检举人的手中。
男子手握大刀,身体一直在颤抖个不停。
被绑着跪在地上的刀疤男吓得都尿裤子了。
“杂`种,你敢冤枉我,在天下味的时候,你敢说你个杂……”
“啊!”
手持大刀的男人浑身一震,手起刀却没落。这把大刀,砍中了刀疤男的脖子,一片血渍乱涌。
刀疤男眼珠子外瞪,“噗通”一声倒了过去。
“拿着你的粮食滚蛋吧!还有谁来检举,检举了就有粮食吃啊,我刁万山说一不二,一定兑现。”
尚食阁外的广场上,难民们开始了哭泣、颤抖。而连连不断的检举和杀戮,仍在继续。
雷鸣电闪,大雨倾盆,广场上,乌红的血河,似乎比这场蝗灾,来的还要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