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阳似乎早就盘算好了,笑着说道:“这样吧,你和胖子还有孙叔,三人用这个作为比试如何?谁杀的多谁就有彩头,至于这彩头是什么,还得视最后的结果来说的。”
“那要是我呢?”
刘夕阳嗅了一口手中的肚兜,对他说道:“我会告知明月国佟家军拔尖人物的所有消息,并应了你回京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查你姐姐的下落。”
万俟卑奴点点头,翻身下车,向孙镝走去,告诉他具体的情况。许多愁看着万俟卑奴走远,问道:“少爷,那我的彩头是什么?”
刘夕阳哈哈一乐,说道:“别说你的了,孙叔的我都没想好呢。放心吧,论屠杀,你们谁也不是狄洛人的对手啊……”
烈日当空,荼毒着万物。夹杂着海风的腥气与潮湿,这日子真是难熬的很。艰难前行了两个多时辰,许多愁终于瞧见了山谷模样的地方。四位打着赤膊的汉子,精神萎靡地站在那里。
见有车队过来,一人来了精神,想着将祖宗教授的劫道口令复述一遍,刚一张嘴,一把长剑割断了喉咙。
“开始吧?”许多愁对万俟卑奴说道。万俟卑奴早就受不了这闷热,直接冲了出去。如今这佟家军的消息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赶紧做完,好回来享受冰水才是要紧事。
三人入了山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惊起了眷窝的鸟儿,林子里扑扑啦啦,哪有起先的安静。
车马停在了树荫地下,刘夕阳褪了长衫,一边扇着风,一边向女子扎堆的地方走去。妘岚手握薄胎把瓶,里面倒满了兑着蜂蜜的冰水,裙摆早就不见,裤腿卷到膝盖处,和身边的夏巧灵儿聊着天。
夏巧和灵儿就没这么豪放,依旧平日里闺秀的模样。一旁唱曲儿的宋姓丫头,弃了琵琶,端着冰水清唱着,依旧空灵动人,依旧宛若清风,却是吹不走这烦闷罢了。
夏巧以树荫底下挤不进这么多人为由,将他赶了出去。刘夕阳也不计较,上了周泰的车,见他在和马小鸟讲着什么,又见马小鸟用左手缓慢地记着,他不忍心坏了气氛,走了下去。
同行之人,除去四位车夫,没有人想着和他多聊,而听孙镝说,这四位车夫都是齐州王派过来的保镖,想必也是武夫,自然不能和他聊着田间里弄的事情。无所事事的这位公子哥,只能折了一段树枝,蹲在地上练着字。
半柱香的时间已过,进山的三人还没有回来。刘夕阳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是云泽兵卒变成的山贼,这山林野战有些门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个时辰后,还未等到三人归来。除了刘夕阳,第一个意识到问题的竟然是马小鸟。也不知是他关心自己的叔叔,还是说这几天周泰开化了他,反正他是一脸慌张地来到了刘夕阳身边。
刘夕阳没有谈论进山的三人,毕竟是三位逍遥境界的大武者,遇到硬茬也不会做不到全身而退,再说了,这些山贼要是真的厉害,怎么会成了山贼呢?
刘夕阳和马小鸟聊了一阵,感觉出他的变化,还没有夸奖几句,周泰端着纸笔又跑了过来。现在在装中暑已经来不及了,耐心地听着这位认真的史官指出自己的错误,一声“哎哟”打断了周泰的质问。
许多愁推着一人,出了林子。
留活口了?那这人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