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百姓们自发地拥到了城门口。三位将军要从西城门出城,去往西营领兵,人群早就严阵以待了,毕竟出去打仗是个天大的热闹事。可是等了许久,只看见了丁宗主一人骑马而来。百姓们对丁秋凯太过熟悉,如今圣云端的象征又是那位取代方埋成为天下第一的老祖宗,这位天下第三的出现并不能造成多大的波澜。
丁秋凯也乐得清静,坐在马上慢悠悠地向城门口走去,人群中有人说道“哎呀遭了,调虎离山!”
丁秋凯一愣,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回头看着围观的百姓,却发现这群人向城北奔过去。他苦笑一声,原来看个热闹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么,都用上兵法啦?
他和城门卒打过招呼,微笑着出了城门。城门外,有两人在树荫下坐着,脸黑的矮小汉子啃着烧饼,那独臂的中年人却只是看着天空发呆。
“老乐呀,还是你了解百姓啊。”丁秋凯牵马走到二人身前说道,“我们这算首战胜利了吧?毕竟从围堵的人群中脱身可是一件难事啊。”
乐果泰依旧嚼着烧饼,起身拍了拍灰尘,把圣旨和虎符请了出来,恭敬地拿着,向西营走去。章迪和丁秋凯见过礼,让了一个身位,跟在了他身后。
丁秋凯对前面快行的乐果泰喊道:“老乐,你说用不用把老毕给叫出来热闹一下?”
乐果泰没有回应,只是招了招手。丁秋凯也不计较,对身后的章迪说道:“你见过老毕没?当时他和我还有前面这矮子是一卫的,使大刀的那个,再加上铁山,当时就你们三个用的是长兵器。”
章迪想了想,回道:“那一刀把人家城墙给劈碎的家伙?”
“哈哈,对!劈碎了之后指着铁匠说你这破锤不行,结果最后还是人家铁匠的锤子救了他一命啊……”
“嗯,有印象。当时一直长刀长刀的叫,这老毕叫什么?还有,铁匠哪去了?”
丁秋凯叹了口气,“毕保,现在在武都给不识字的百姓代笔维生。至于铁匠啊,为了保护菜刀,出了交浪城就死了……前几日也没问,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章迪乐道:“我们东撤的时候遇到龙象卫了,干死了他们四十多个人,就我胳膊上中了毒镖,银棍为了救我一命,把它砍了。无碍,单手长戟已经练了十多年了!”这话没什么可乐的,谁也不知道这两人笑个什么劲。
二人前仰后合,最前面的乐果泰停了下来,转身笑道:“我现在都没明白,邪武八骑是哪个傻子给起的名字?”
丁秋凯嘿嘿道:“菜刀起的。至于菜刀是谁,嘿嘿,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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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工部尚书府,刚睡醒的刘夕阳走到了父亲身边。来永泽这么多日子,这还是第一次来到父亲的府邸。
刘夕阳进了屋子,和倚在门上的许叔打过招呼,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鸡腿,噗哧乐了一声。
刘铁山瞪了他一眼,将脚边的铁枪给踢到了床底下。
“父亲大人啊,你一个破修水库的就别想着和人家兵部尚书一样了,老老实实地待在京城吧。”
刘铁山不满道:“昨晚就说了,今天要是出征,你一定要把我带上。结果这倒好,老章是出去了,我和你许叔还憋在这破地方。”
刘夕阳无奈笑道:“爹啊,出征的人选是陛下定的,你儿子哪有这个能耐啊?再说永泽今年气候反常,这水利可是大事。还有,这邪武八骑到底有谁,都这时候了还不能说啊?”
刘铁山嘬了一口酒,轻声道:“不是告诉你几个了么,真想知道那俩是谁,那爹告诉你几个外号吧。菜刀、铁匠;宗主、墩子、大刀;小戟、剑人……剑人是你许叔,很形象吧?”
刘夕阳数了一下,出声说道:“知道是谁的,我都能对上号,可这明明就是七个人,你呢?”
许叔靠在门上,轻声说道:“你看他那杆银枪,你猜不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