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魏善白都不知道在心里心心念念地想了自己父皇、母妃多少回。
可当两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了。
“父皇、母妃你们怎么才来!”
“这个你自己问你父皇。”高阳道。
“儿臣妻子都娶了,孩子都三岁了。”
说罢,便抱起三岁的小孩,跟自己儿子道:“文检, 给祖父、祖母打过招呼,问过安好没有?”
“刚刚已经问过了。这不挺好,你看,这家有了,妻子、儿子也有了。”
魏砚也是道。
“你如今已经长大了,也该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近来, 过得还好?”
魏善白便道:“回父皇,儿臣过得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魏砚;“怎么说?”
高阳:“把你一个人丢这,看你过得好不好。”
魏砚白了高阳一眼。
魏善白便道:“说来话长。”
然后……
魏善白便把这些年的经历捡主要的说了说。
魏砚听了以后,便说道:“这大宋又不是你的,你那么上心干什么。改革不改革的,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啊。”
这话让魏善白无言以对。
可看着对自己有恩的为改革而头疼的宋仁宗,至少对方给自己介绍了个不错的妻子,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魏善白:“主要是儿臣受大宋皇帝恩德,儿臣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做。”
魏砚点了点头:“也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反正……这一切的经历,都会成为你今后做人的经验,多做点,也不碍事。只不过……这主持改革者,历朝历代,从来没有一个会是有好的结果。比如说商鞅,被车裂而死, 再比如说吴起, 也是车裂。至于你的话……父皇也只能说,以后还是小心点。”
魏善白:“……”
魏砚:“这改革,其本质其实就是与人争利,而抢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你要考虑考虑清楚,这么做到底值当不值当。如果你非要改,那就要用雷霆手段,震慑一切胆敢反抗之人,在改革这两个字的面前,没有好好商量的余地。”
魏善白:“儿臣明白。”
高阳便道:“既然那么危险,你还任由他去做?”
魏砚:“他迟早要经历的,就好像人迟早会长大一样。皇朝的兴衰,也如同这人,活得越久,身体就越是臃肿,紧接着就会发病。然后,大病以后,就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要是来个郎中,来一剂猛药, 治一治,说不定还能再挺几十年。但效果其实终究还是有限。大宋立国也有八十余年,如今正好相当于人的三十多岁,壮年时期,所以外面看着才那么繁盛,可三十多的身躯看着是很壮,然而前面三十年的弊病也已经慢慢积累了起来,而且隐藏起来,只要开始病发,接下来估计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其实万事万物,都必有其兴衰,不管是人也好,国也罢,甚至就是这地上的花花草草。”
魏善白:“就算是父皇,也不行?”
魏砚:“就算是我,也不行。”
魏善白其实不太相信。
父皇您五十岁了,如果父皇你不是不会老,那儿臣也就信了。
魏砚:“其实,人生最重要还是体验个过程,你想去做的事,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反正……就算是输了,你也比别人有更多的退路。”
魏善白便认真行礼道:“儿臣明白。”
魏砚:“好了,说了那么多的大道理,也有点腻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你自己去慢慢地探索,倒是苦了儿媳了,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赵氏听完,立刻便道:“公公这是说哪话,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他,自然就要与他在一起同甘共苦。”
魏砚便笑着道:“好!这儿媳没娶错。不过这相隔两地,不能常常向自己的婆婆请安,也是个问题,这事要怎么解决?我看就这样,到时候,你来解决。”
魏砚看着魏善白。
魏善白还以为自己终于都能回去了呢。
结果……
事与愿违,魏砚只是让他解释,然后便给了赵氏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