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陪笑道:“公台刚才说在下是第一个知道什么的?”
陈宫没好气:“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表字的!”
“原来如此!”陶商点点头,忽然又道:“恐怕在下也是第一个朝你喷酒的吧?”
“你……哈哈哈!”陈宫毕竟不是气量狭窄的人,知道陶商真的是无心之过,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声大笑,刚才的不快马上就云消雾散,陶商又重新给两人倒上酒,问道:“你千里迢迢从东郡到洛阳,不会是只想开开眼界吧?”
陈宫怔然,苦涩一笑:“听说大将军何进广纳贤才,在下便想前来试试,没想到连大将军的府门都进不去!”
陶商笑道:“何进不过是屠夫,哪会用人,召集之人,都是海内名士,只为拉拢士人而已,公台前去,未必能得重用!”
陈宫眼神一阵闪动,看着陶商问道:“何大将军权倾朝野,你说出如此狂妄之言,就不怕被人听去了么?”
陶商摩挲着酒杯,笑道:“就算公台想去大将军府举报,也难入其门呐!”
“哈哈哈!”陈宫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忍不住摇头不已。
闲聊一阵,陶商才知道陈宫只比他大两岁,今年刚刚二十,在乡闾之间倒是有些才学之名,党锢之禁解除之后,他也辗转来到洛阳。
本来想去大将军府谋个职位,哪想到人家根本不接纳他,最终混来混去,盘缠也用完了,心灰意懒之下多喝了几杯,恰好就遇到了从此经过的陶商。
酒过三巡,陶商勉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说道:“以公台的本事,何必又到大街上卖字?我府中正好缺一位账房先生,如果你不嫌弃,不妨先做个落脚之处!”
陈宫停住了酒杯,顿了一下,问道:“难道要我做东城第四害不成?”
陶商摇摇头,认真说道:“东城三害,从明日起,将不复存在,我请公台到府中,是爱惜兄台之才,就算不为我做事,为家父出力,总可以了吧?”
“哦?东城三害将不复存在?”陈宫诧异地看了陶商一眼,皱眉道:“不过说实话,令堂实为当世之贤才,如今又从军出征,当真文武兼备,只可惜你……”
“行了,不要扯上我!”陶商一看陈宫又要打击他,赶忙抬手打断他:“既然你对家父评价还算不错,不如就先到府中暂住吧,总比你这样流落街头的要好!”
“唉!”陈宫长叹一声,点头道:“在下并非不识抬举之人,既然公子不弃,就厚颜相随了!”
“好,痛快!”陶商不由大喜,拿起酒壶道:“全干了!”
不管陈宫是暂时没有去处无奈之选,还是真的冲着陶谦去的,只要他肯到府中,陶商相信一定可以想办法慢慢让他转变对自己的看法,说不定还能帮自己不少忙呢!
除了三害,又巧遇陈宫,陶商心情大好,而陈宫也暂时不用愁自己的去处,两人皆大欢喜,又叫了一壶酒,尽兴之后跌跌撞撞回到家中已经快到子时了!
回到府中,陶商让人给陈宫安排了住处,离自己的房间并不远,陶谦给自己准备的书房留给了陈宫,虽然这家伙将来了不得,但现在毕竟还年轻,还需要不断学习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陈宫起床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在院子里锻炼得浑身大汗的陶商,不禁有些诧异,这真的是那个人人嘴里只知道吃喝烂赌的三害之一?
“公子公子,有好事了!”一口气翻了一百个单杠,刚站稳,银杏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
“什么事?”陶商早已猜到银杏嘴里的大事是什么了!
“唉呀昨天晚上出大事了,大家都在议论呢。”银杏顾不得喘口气,急忙说道:“赵延在南城养了小妾,不知道怎么就被高戴给发现了,昨晚闯了进去,后来赵延又后脚赶到把两人都给杀了,就在刚才,又听说高氏和孙婆子的那个傻屠夫有一腿,也被赵延捉奸在床,全都杀了,一晚上杀了好多人!”
“传得这么快?”陶商挑了挑眉,擦着汗笑道:“此事还要多亏燕荣和上官老!。”
“啊?公子,难道这件事是你……?”银杏瞪大了眼睛,赶忙捂住嘴巴,此刻总算明白过来。
“好了,以后没有他们的纠缠,府中也该平静了,你去把这个好消息告知母亲,也好让她放心!”
“嗯!”银杏重重地点头,崇拜地看了一眼陶商,转身跑向后院。
“原来如此。”王四走后,陈宫清澈的眼睛盯着陶商,联系到昨晚说过的话,他已经猜到这事和陶商肯定有关。
看陶商笑笑没说话,陈宫忽然又道:“这事,你还是应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