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噔噔噔连退几步,嘴里喷出鲜血,半边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加上原先被铠甲摩擦破皮,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如同恶魔一般。
“啊!气死老子了!”那人仰天怒吼,指着冲着远处大吼道:“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远处一阵骚动,就有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几十个人提着长枪跑过来,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马上躲得远远的,都吃惊地看着场中那个面目冷峻的年轻人。
动起了刀枪,终于惊动了远处的长安守军,一员将领带着一队人马迅速赶到,他们早就在一旁盯着这里,只要事态严重,马上就会出动。
“住手!”那守将骑马当先赶到,沉喝道:“军营之中械斗,尔等可知罪?”
那人指着陶商厉声道:“他动手打人,还不把他抓起来?”
陶商冷笑一声,转过身不理会他,平静的看着那名守将,但心里却有些吃不准,要是这人也颠倒黑白,难道要和守军也闹翻?
“方才之事,不过是你们比武切磋,并不违纪!”那守将看着两人冷然道:“若指使手下人马械斗,便以军法从事!”
“你……”那人指着守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吭哧了一阵才道:“他们不过是押粮军,你为何如此偏袒?”
“不管是谁,此处不许再打斗,否则先抓进监牢!”那守将似乎也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无奈,不耐烦地皱眉道:“你若是不服,两日后中军便到长安,你自可向上汇报此事!”
“哼!”那人气得甩过头,忽然又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守将似乎也有些生气了,踢着马腹向前又走了几步,低头俯视着那人,忽然咧嘴一笑:“怎么?问本将的名字,难不成你还想报复本将?”
看到守将森然的笑容,那人脸色一变,不由后退了两步,气势弱了许多,兀自强硬道:“我问了你的名姓,两日后连你一同上告!”
“嘿嘿嘿,好,真好!”那守将发出一阵尝尝的冷笑,连道几个好字,才缓缓说道:“那你记好了,本将名叫胡轸,乃是破虏将军董卓麾下!”
那人听了胡轸和董卓的名字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更见阴狠之色,倒是让一旁的陶商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些守军竟然是董卓的西凉兵马,而眼前这人就是董卓的亲信之一胡轸。
胡轸噙着冷笑看着那人半晌,才问道:“怎么?知道本将的名字,你为何不报名?莫不是轻视于我?”
“哼!”那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大声道:“我乃兖州兵曹高阳,我兄长乃是……”
“行了行了!”胡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提着马缰调转马头,挥着马鞭说道:“也不过是兵曹而已,你的兄长是谁,本将不感兴趣!”
高阳后半句话被硬生生憋回去,正准备好好吓唬一番户政,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买账,只憋得满脸涨红,加上那些伤疤,就像被暴雨打过的茄子一般。
胡轸已经打马走开,高阳无处发泄,只好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陶商吼道:“我兄长是十常侍甘陵侯高望!”
“甘陵侯是什么猴?”陶商故作迷茫,转头问徐晃:“我可只听过长尾猴!”
听到十常侍的名字,徐晃可没心思和陶商开玩笑,扫了一眼高阳,和陶商、胡才等人转身往回走。
“啊——”
身后,高阳发出长长的嘶吼,本以为凭借十常侍的名头会吓住陶商和胡轸,让这两人马上向他谄媚讨好,甚至想到了要如何羞辱陶商。
但他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根本不买账,一个干脆装糊涂,自己平白受了一场羞辱,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