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通刚刚回城,官兵的欢呼还未停歇,那员羌将被人抬回去片刻,就见羌军阵中又冲出来一人,这人也是满面胡须,头顶的帽子上有一根尝尝的野鸡翎,腰中缠着一张豹皮。
那人冲到场中,冲着城头上怒喝道:“好你们卑鄙的汉人,竟然敢用暗器,谁敢出来与俺决一死战!”
听到暗器两个字,官兵的欢呼声渐渐消失了,虽然两军阵前胜败最重要,但用暗器取胜,实在有损大军的颜面,这一阵赢了,但赢得不光彩。
“卑鄙,卑鄙!”羌兵们同仇敌忾,全都挥舞着兵器呼喊起来,个个气愤异常,他们可以接受被强者杀死,但绝不接受被人暗算,这样的小人在部落中是要被处死的。
周慎刚刚回到城楼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羌将的斥责声,顿时脸上变得十分难看,虽然赢了,但这样脸上的确不好看,而且当着三军之面,实在有损大汉的威严。
张温脸色阴沉,问周慎:“这是谁的属下?”
周慎扭头指了指身后的高阳:“兖州都尉高阳部下!”
张温岂能不知高阳便是十常侍高盛的族人,正准备臭骂一通,听到这个名字后只好勉强忍住,干巴巴的说道:
“虽然杀了贼将,但有损军威,就功过相抵了吧!”
董卓在一旁看到张温的神色,发出一声轻哼,不屑之意更加明显,一军统帅,竟然还会顾忌朝中的十常侍,真是令人不齿。
高阳本来屁颠屁颠跟着周慎前来领功的,没想到却是这个结局,顿时满脸涨红,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自处。
吭哧了一阵,高阳忽然眼珠一转,急忙抱拳道:“禀将军,末将愿推举一人,保证拿下贼将!”
张温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耐着性子问道:“你兖州军中还有何人?”
高阳干笑一声,躬身道:“此人并非我兖州将领。”
张温眉头皱起:“那你要举荐何人?”
高阳言道:“禀将军,此人正是前几日大败贼军的陶商,方才出战之人曾在长安和他们比武,不能取胜,若能让其出战,定能将贼将枭首。”
此言一出,张温眼睛一亮,旋即看向了一旁的陶谦,问道:“陶参军,依你之见,陶商能否出战?”
陶谦脸上古井不波,抱拳道:“阵前杀敌,乃是为国效力,将军只管下令,两军阵前,岂能论及私情?”
张温讪讪一笑,他素知陶谦为人正直,所以才征调他和孙坚一同为监军,此时果然大公无私。
但以张温的心思,猜测陶谦这肯定是有把握才表现得如此耿直,否则此时不管陶谦说出什么理由来,他也不能强行让一个刚刚提拔的押粮军将领出战,再说陶商还不足二十岁。
再加上高阳之言,连刚才的那员将领都不是对手,顿时心中有了信心,心中还暗自埋怨陶谦故意藏私,竟然把这么有本事的儿子安排到了后营。
不过张温还是给陶商留了一点余地,传令道:“命陶商本部遣将出战,斩杀贼将!”
如果陶商自知不敌,大可安排手下人去应战,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