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不到吧?”王令官把陶商疑惑的神色当成了紧张,不由仰天大笑,斜眼冷睥着他:“你作诗暗讽朝廷,触犯龙颜,还与黄巾余孽暗中呼应,如今中原四处黄巾贼死灰复燃,便是因你而起!”
听了这话,陶商更是无语,中原的动乱自从黄巾之乱之后就一直存在,去年到今年,冀州、青州、徐州都有盗贼,尤其是河北的黑山军,兖州和豫州的黄巾军声势更为浩大,这和他写诗有什么关系?
沉思之间一时倒忘了回答王令官的话,王令官更加得意,以为陶商理屈词穷,猛拍了一下案几,尖声喝道:“陶商,如今罪证确凿,你还不束手就擒?”
“证据?”陶商抬头问道:“末将从未去过中原,连虎牢关都不曾出过,何来与黄巾贼勾结一说?”
“放肆!”王令官见陶商转眼又不承认,如此嘴硬,勃然大怒,冷笑道:“好好好,本令就把证据拿出来,看你还有何话说!”
吸了一口气又道:“你在洛阳之时,曾作诗无数,虽然皆是狗屁不通之文,难登大雅之堂之作,却也暴露了你的反心,被卫尉发现其中纰漏,便是你的罪证!”
陶商忍不住笑了一下,王令官在说出证据之前,还不忘大肆打击他一番,那些诗虽然在以赋词为最的汉代略显单薄,但其精美程度的确在文坛引起了一股轩然大波,这是卢植亲口对他说的,不少文人对这种清新短小的四言七言诗歌十分喜爱,纷纷效仿,到了这些宦官眼里,却成了不登大雅之堂的糟粕之作!
陶商抱拳道:“还请指教!”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王令官气得直咬牙,恨声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首诗,可是出自你手?”
“正是!”陶商没有任何推诿,当初他正是用这首诗打破大家对他的成见,而且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个时代暗讽时局的辞赋数量极多,倒也不怕他可以追究。
“嘿嘿嘿,好气魄!”王令官一声冷笑,斜眼瞅着陶商:“铁证就在眼前,你直言不讳,还有什么话好说?”
陶商愕然,还是想不通这首诗到底哪里有问题了,摇头道:“恕末将愚钝,看不出此诗和黄巾贼有何关联!”
王令官闻言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陶商怒吼道:“陶商小儿,铁证就在眼前,你尚且装傻充愣,莫不是在消遣本令?”
陶商依然摇头,其实不止陶商,连周慎都眉头越皱越深,王令官一口咬定这是反诗,他反复思索,罪证没有找到,反而越来越觉得这首诗非同一般??。
王令官咬着牙,双目赤红,切齿道:“你莫要以为天下皆是眼瞎之人,你那句‘我劝天公重抖擞’,天公所指何人?”
听到这两个字,周慎才忽有所悟,双目中精芒闪烁,看向了一脸镇定的陶商,猜测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陶商彻底无语,但看王令官气急败坏,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天公当然是指苍天了,盘古开天辟地,朗朗青天的天公!”
“哈哈哈,好一个朗朗青天!”王令官仰着脖子狞笑一阵,才猛然死死盯着陶商,一字一字地说道:“这天公二字,分明便是黄巾贼首,那自称天公将军的反贼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