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侯带领残兵穿行在山林之中,不敢有丝毫停歇,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四周景物可辨,又是一个晴天,鸟声欢鸣,他们的狼狈并没有破坏清晨明媚的气息。
李文侯抬头看了看周围,下令道:“加速前进,前面就是寒鸦岭了shukeba。”
羌兵闻言精神一振,纷纷加快了行进速度,只要翻过前面的寒鸦岭,就能和北宫伯玉大军会合,也不用担心被敌人追击。
一行人爬到山梁之上,才算松了一口气,从山顶向下看去,北宫伯玉的大营就在山下,依着蚰蜒河驻扎,只是如今他已经兵败,对董卓的合围已经失去了意义。
爬了半座山,士兵们气喘吁吁,在山风中略作休息,李文侯正想着两人会面之后该如何应对北宫伯玉的嘲笑,忽然两侧的树林中又冒出无数箭雨。
刚刚放松的羌兵们猝不及防,根本想不到在山顶还有埋伏,一时间许多人纷纷从坐骑上受伤倒下,李文侯手臂上也中了两箭,疼得倒吸冷气。
箭雨过后,又有几十人纷纷倒下,李文侯惊慌失措,正要往前冲,忽然从树林中杀出一部人马,挡在了路中央。
只见一员年轻小将持枪而立,怒瞪着李文侯大喝道:“哼,大胆逆贼,穷途末路,你还想逃么?纳命来!”
李文侯正要回话,身后一阵嘈杂,又有人马出现,将他堵在路中间,不由心中一沉,跟着他的那些羌兵也脸色惨变,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化为泡影。
故作镇定,李文侯盯着小将冷笑道:“你们汉人诡计多端,就知道汉人耍诈,以多欺少,可敢与本头领决一死战?”
“哈哈哈,正合我意!”那人仰头大笑,长枪指着李文侯:“李文侯,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我要为父报仇!”
“报仇?”李文侯一愣,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恨声道:“我乃前护羌校尉冷征之子冷祁,尔等逆贼造反,杀死家父,我日夜寻思复仇之计,今日相遇,便是天意!”
李文侯冷笑道:“嘿嘿,我杀的官兵,比宰杀的牛羊还多,哪里记得住那么多,能不能报仇,就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冷祁闻言大怒,暴喝声中提枪而出,陶商把他安排在最后埋伏的关头,就知道是给他报仇的机会,若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住,他自己也就撞死算了。
冷征本事护羌校尉,李文侯怎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佯作不知,只是为了激怒冷祁,让冷祁和他单挑,如果能胜,还能有一线生机。
对付这个年轻小将,林问候自忖还是有点信心,况且盛怒之下,最易犯错,见对方含怒杀来,马上也拍马冲上。
两马交错,他们都用长枪,瞬间便各自刺出三枪,叮当声中,基本旗鼓相当,再次调转马头杀在一处,都是铤而走险的招式。
两人一个为报父仇四处奔波,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另一个穷途末路,寻找逃生之路,枪枪凌厉。
冷祁年轻气盛,招式凶猛,李文侯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枪法十分老练,不和冷祁正面撄锋,不断防守着,只等对方进攻的空隙发忽然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