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武关关门缓缓打开,三骑马出关扬长而去,空荡的山谷中回荡着哒哒的马蹄声。
未过多久,忽然关上一片大乱,火把四起,人声嘈杂,两队骑兵也紧接着狂奔出关。
先出武关的正是陶商和貂蝉、秦河三人,貂蝉也扮作一名贼军,有从飞鹰身上搜来的令牌,果然顺利出了关门。
离城五十里,终于走出峡谷,来到空阔之地,但陶商知道飞鹰一死,贼军肯定会来追杀,三人不敢停留,继续往上庸方向赶去。
不管任哲有没有请到援军,只要到了上庸找到他,就能从汉水前往襄阳,和徐晃他们会合。
天明时分,三人来至涅阳,忽然见到前面一路官兵正迤逦而来,急忙躲进一旁的山谷,让秦河外出打探消息。
听说陶商杀了飞鹰和三当家,貂蝉才吃了一惊,想到他在武关的镇定,对他更是佩服,柔情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崇拜。
不多时,秦河兴冲冲地赶回来,原来来的正是任哲请来的援军,竟有三千上庸的精兵,由申耽率领,正准备去攻取武关。
申耽这个人陶商倒也有点印象,他还有个兄弟叫申仪,同是上庸的豪强大户,刘备入蜀的时候归降,后来又投降曹魏,似乎不是个忠义之人。
三人来到山谷之外,兵马正来到眼前,任哲早已打马先冲过来,见到陶商和貂蝉,十分高兴。
“能从武关安然出来,陶将军果然智勇双全!”任哲大笑着,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一定是陶商的功劳,指了指身后的兵马:“我正约了上庸都尉申将军前来剿贼,不知武关之中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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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前,任哲介绍双方彼此认识,申耽面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陶商想的那般不堪,反倒有一股特别的豪情。
申耽笑道:“陶将军力破羌兵,斩杀段珪,实乃当世英雄也,只可惜一人之力难以对付那十常侍,却落得个充军发配的下场,实在令人痛心!”
陶商抱拳道:“此次承蒙申都尉率兵前来,在下已经侥幸逃脱,不过关内情形倒也熟悉,愿助将军得此大功!”
“哈哈,有陶将军助阵,此战必胜!”申耽甚是高兴,若只是为救陶商,以他和任哲的交情,还不至于要调动官兵,因为这一次出兵的兵粮和军饷都是他自己掏腰包,否则太守也不会拨给他兵马。
若是此时无功而返,那些东西就白白浪费了,此时见陶商如此明晓事理,不由大喜,言语神态之间又亲切了几分。
陶商言道:“此番出关,我杀了武关大当家飞鹰,后面还有贼兵追来,只要先败了追兵,此时关中混乱,正是夺关的好时机!”
“你杀了飞鹰?”申耽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但马上就要去攻打武关,陶商也没必要说谎,怔了一下之后笑道:“陶将军果然勇猛,竟能在关中杀了飞鹰全身而退,佩服佩服!”
飞鹰的名号在整个南郡虽然并不响亮,但武关一带,却是最大的帮派,申耽作为上庸的豪族,自然对飞鹰有所耳闻,还时常叮嘱外出的护卫要小心飞鹰帮的人。
任哲此时也觉得底气足了几分,忙道:“既然飞鹰一死,武关岂不唾手可得?区区几个追兵,若见都尉兵马,必定望风而逃,我们还是早去武关吧!”
“正是!”申耽当即点头同意,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却没想到飞鹰这么快就死了,飞鹰帮群龙无首,见到官兵还不四散逃跑?
马上催赶兵马加速往武关进发,才走到峡谷口的位置,忽然前面尘头飞扬,人声嘈杂,只见一队贼军正唿哨而来。
官兵早有准备,马上列开阵势,二话不说就直接冲杀过去。
那贼军正是飞鹰帮的人,由五头领率领来追杀陶商,一心想着要为飞鹰报仇,而且杀了陶商,他在帮中的威信必定会大大增加。
如今大头领和三头领被杀,四头领出逃,只剩下他和二头领孙长发,这可是上位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一路驱赶兵马急追,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这么多官兵,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猝急不防之下,连列队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撤,快撤!”看到官兵掩杀过来,四当家毫无战心,马上调转马头撤退。
这些官兵比他的兵马精锐不说,而且人数也占了优势,他一共带了五百人来追陶商,眼前的官兵至少也有两三千,哪里能打得过?
官兵一阵追杀,虽然没有杀掉多少人,但首战获胜,却士气大振,一路直追,来到武关之下,摆开阵势。
陶商暂时隐藏在军中观察动静,申耽派了一名小校上前搦战,但见关门紧闭,根本无人答应,回应他们的只有城头上整齐排列的弓箭手。
申耽微微皱眉,回头问道:“若飞鹰已死,为何这贼军还不溃逃?”
陶商言道:“飞鹰虽死,但二当家孙长发在帮中素有威信,想必还在整顿兵马,且看他是否出战。”
正说着话,忽然关头上贼军骚动,有几个人出现在城垛口,但为首的却不是孙长发,而是赵慈,在他左边是刚才败退的五当家。
看到这一幕,陶商不由有些意外,想不到赵慈竟然也到了武关之中,而且看这意思,好像赵慈接手了飞鹰的位置。
他疑惑的是赵慈什么时候到了关中,他竟然毫不知情,仔细回想一阵,想必应该就是昨晚,平时飞鹰晚上都要找他吃饭喝酒,唯独昨晚叫他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估计是因为赵慈前来而耽搁了、
想到此处,陶商忽然计上心头,拨开人群打马上前,在申耽诧异的神色中,向关上抱拳道:“赵将军,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