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望展开圣旨,轻咳一声,开始宣读圣旨,所罗列的罪名和陶勇所说大致无二,看高望趾高气昂,狐假虎威的神态,任哲也是义愤填膺,他的父亲任昂就是被这些阉宦诬陷致死,眼前的情景何其相似?
杀死段珪,藐视君王,反诗勾结黄巾,屈膝羌氐,堕损国威,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但又百口莫辩。
当高望罗列完罪名,最后说出“数罪并罚,诛灭三族”的时候,任哲的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紧盯着陶商的反应。
“高望,我家人现在何处?”陶商抬起头,双目微缩,面容冷漠,问话的声音很平静,但任哲却觉得这冷漠之下正蕴藏着惊天怒涛。
高望哼了一声,将圣旨放到书案上,扬着下巴傲然道:“陶谦一行,自有司隶校尉部前去惩治,此时恐怕早已伏诛。”
说到这里冷嗤着,从大堂上俯视陶商,寒声道:“陶商,你的死期便是今日!”
“哈哈哈——”忽然之间,陶商脸上的冷漠如冰河解冻,竟然仰天大笑起来,猛然瞪着高望,浑身的锁链哗楞楞作响:
“好你个狗阉党,好一个无用的昏君,我身先士卒,亲冒矢石,身陷重围,九死一生,只想保家卫国,却不想换来谋反之罪,家破人亡,身陷囹圄,这大汉朝,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高望见陶商状若疯狂,不由吃了一惊,指着他厉喝道:“陶商,你竟敢口出狂言,欺君犯上,果真有反逆之心,你死罪难逃!”
“死罪难逃?”陶商冷然一笑,眼眸中的怒意已经濒临爆发,盯着高望沉声道:“我已经被你们诛灭三族,还有何惧怕的?”
忽然看到陶商凌厉深邃的眼神,高望没来由地一阵惧怕,不由又退了一步,扶着桌案,强自笑道:“陶商,死到临头,你还敢逞能?”
“你们要我反,那就反了吧!”
陶商没有理会高望的怒喝,只是遥视北方,很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大堂之外,不知何时大雪纷飞,地面上已经浸湿,一阵冷风吹进来,带着狂舞的雪花。
风声如深山虎啸,如怒龙沉吼!
“啊——”
凝重的气氛之下,只见陶商忽然双目圆睁,一声爆喝,如同炸雷一般,乱发随风扬起,额头和脖颈上青筋凸起!
大喝声震得人心神不定,陶商身上忽然爆发的气势令所有人骇然后退。
哗啦啦——咔嚓!
铁链作响,缠绕在枷板上的部分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得冒出火花,枷板竟硬生生被陶商给撕开了。
“快快快,快阻止他!”高望没想到陶商会当堂发疯,不由大惊,躲到了桌案后面,指挥身边的羽林军对付陶商。
咔嚓一声响,戴在肩头的枷锁撕扯开,陶商双手各执一块,仰天怒吼:“你们个个要我反,老子今天就反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