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鲍信闻言大怒,厉喝道:“那贼军如何到了罗县?”
“小的不知!”
鲍信气得脸色铁青,传令道:“快,全军加速撤出沧山,务必要夺回罗县,不得有误!”
罗县可是他此次出征的大本营,囤积了这次带来的所有粮草不说,还有不少兵装留在府库之中备用,这些要是都被贼军拿去,简直就是灾难。
更要紧的是,他率领的这七千人马,只带了三天的粮草,如果不把罗县夺回,粮草耗尽,还怎么作战?
此时也顾不上追究贼军是如何绕过他们到了罗县,这些都不重要了,贼军忽然变得如此精明,让鲍信措手不及,空跑了一趟沧山不说,反而被贼军断了后路。
罗县失守的消息在军中迅速传开,士兵们一阵骚乱,赶紧往山外撤退,但刚走了两三里路,忽然又遭到了贼军的埋伏。
这次不但有箭矢,还从山东滚下无数落石和木桩,官兵损失惨重,惊魂不定,忽然觉得这条山路如此漫长可怕。
鲍信归心似箭,也顾不上那么多危险,催促士兵强行冲过,沿途又遭到两次埋伏,官兵都是冒死冲杀,沿途不知留下多少尸体,甚至连有些重伤者也都放弃,等着攻了罗县之后再来救援。
好不容易杀出沧山山路,这一段崎岖的道路之上,官兵们犹如走了一趟鬼门关一般,九死一生,竟然损失了近两千人马。
望着眼前惊魂未定、士气低落的士兵,鲍信气得胸膛快要爆炸了一般,却又无处发泄,从中又重新挑选出三千精兵,马上赶往罗县,余下的一千士兵照顾伤兵,随后赶到。
即便只有三千精兵,鲍信还是相信自己能够重夺罗县,那些贼军不过乌合之众,组织不当,并不懂得守城之法。
即便他们抢了城中的兵器,也不懂得使用,只是半日的时间,贼军此刻定然只顾着在城中抢劫,没有准备防守,只要大兵压境,几个冲锋,他们依然会和往日一般弃城而逃。
一个时辰之后,远远便看到了罗县,城头之上的旗帜早被换掉,竖着几杆青蓝色的大旗,正是区星一伙的标志。
直到现在,鲍信还是想不通,区星为何忽然变得这么精明果断,竟能放弃梧岭的老巢,来换取罗县。
大军来到城下,人马摆开阵势,鲍信打马上前,冲着城上的贼军怒喝道:“大胆反贼,官兵至此,还不开城投降?若敢负隅抵抗,死罪难逃!”
咚咚咚!
鲍信话音刚落,城头上便鼓声大作,只见角楼上人影晃动,一位身穿白甲的将领在一众贼军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逆着阳光,鲍信一直没看清那人的模样,看这些贼军都穿戴整齐的兵装,心中更是恼怒,正要下令攻城,忽听对方朗声问道:“鲍将军,洛阳一见,别来无恙乎?”
鲍信闻言一怔,赶忙手搭凉棚,凝目看去,却见是一位面目俊朗的年轻将领,正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他,不由心中一沉,惊问道:“你是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