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豹命人将那些人头挂在城头上,并派人把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晓谕全军,尤其是城上那些还不知道情况的士兵。
“陶将军,这些放走的官兵之中,恐怕大多并非如他们所言,家中还有老小要照顾,只是不想加入我们罢了!”
回来之后,天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刚才在城门口,他看到许多官兵出城之后,纷纷狂奔而去,显然是怕再被追杀。
“我又何尝不知?”陶商淡然笑道:“但这些人要是强留在军中,势必会扰乱军心,若有人真的卸甲归田,也可以传诵我们的名声,即便他们继续回到长沙,也会让官兵知道,我们不杀俘虏,如此一来,攻城便容易了许多。”
天豹闻言眼睛一亮,抱拳道:“陶将军能击败西凉军,慑服羌人,果然与众不同,只是你这些心思,我们全军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人,天豹佩服!”
陶商慨然叹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处义兵不断,却纷纷被官兵剿灭,只因他们不知自己意欲何为,有了势力之后,又反过来欺凌百姓,如此作为,民心尽失,岂能不败?我既然受奉天将军重用,就当全力以赴,以成大事!”
天豹眼神微凛,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忍住了,摇头道:“人心复杂,道义不存,要想和朝廷作对,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嘛!”陶商洒然一笑,对天豹的忧虑毫不在意,拉着他坐在一旁:“我刚来军中,人生地不熟,诸位将军,也不甚了解,你若无事,便将他们的来历,一一说给我听听,包括你的!”
天豹一怔,旋即苦涩一笑,言道:“只要将军不怕我嘴拙,说说也无妨!”
…………
鲍信狼狈败退之后,罗县城中逐渐安静下来,听说自己变成了义军,守城巡逻的士兵也头挺直的胸膛,步伐比往常有力了许多。
下午时分,负责在沧山埋伏的天狼和天鹰两位将军也都大胜归来,每个士兵手里都抱着从那些战死的士兵身上取来的铠甲和兵器,这是他们最好的战利品。
两队人马兴高采烈,欢呼而来,到了城下叫门,天狼凝视着城头上悬挂的人头,忽然面色大变,怒喝道:“是谁杀了本将的部下?”
这一声喝,天鹰将军也注意到了,扫视一遍,却没有看到自己的部下,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漠的笑意,准备等着看天狼将军的好戏。
此时城门也缓缓打开,迎接他们的正是天虎将军,但跑在最前面的十几人却是天狼和天鹰两人的部下。
这十几人见了自己的主将,纷纷哭喊着跑到马前,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数落着陶商残杀同伴的恶行。
两人听了一阵才算明白,感情城门上的这些人头是被陶商给砍了的,顿时气往上冲,本来一场大胜,两人一路上还在说陶商会用计,基本没有什么损伤就杀退了官兵,还得了许多兵装。
两人夸赞了一路,心中颇多敬佩,但此时看到自己的部下被杀了头,那些敬意和喜悦全都消失殆净,取而代之的愤怒和暴躁,陶商杀他们的部下,这就是打他们的脸,不是示威是什么?
听了不下的哭诉,二人大怒,根本不顾天虎将军的阻拦,打马就直冲罗县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