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千纵座山
习以为常的苍翠变得有些油腻,枝叶像是随风还是别的什么抖动起来,当看到那棘棘的白骨我也意料到了什么,但是直到这些帕森的声音从硕大脑袋里迸发,我才想起这些怪物的名字。
既不悲伤也不恐惧,呆在原地看着它们缓步上前,一点点刺激我脆弱的神经官能,其中正对我的一个身影仿佛蠕动变化着,成为一个人形,它好像对我说了什么,周围的却猛冲愈发凶恶,我没有闭眼,场面却变换成了崖壁下。
崖壁下是嶙峋的峭石,到处都是,仍然孤身立着,于是那些恶鬼从巨大岩石后面一个个探出了脑袋,一个接连着一个,绿色的眼睛腐朽和愚钝到难以化解的狡诈,毛发如针般竖直,很快我的周围满满的都是这些。
来到我的面前,用麻木怖惧的瞳孔注视着我,像是激起了一些害怕,我还是奔逃。
面前又有一个身影遥遥地站在那里,好像是专门等候我的,他示意我停下,将手中的一截绳子给了我,我没有犹豫,转身拿回去想要以此吓退他们,却发现他们依然向前,而绳子下悬挂的那只蜘蛛动作不慢地沿着这截短绳上来,像失火的白纸,我却发现无法甩掉,最后它来到了我的手背,我不敢动弹想以此避免,于是斗大的蜘蛛的四肢密密麻麻地像缝纫机般扎到皮肤里面,我疯狂地挥手想要把它甩下去,却发现一直追着我的怪物离我只有一步之遥,而手背上的蜘蛛也作势欲咬,之前它给我带来的刺痛又好像似曾相识。
我马上就要被撕开
随后那只牛犊般大小的黑狗出现了,它一口让恶鬼皮开肉绽,于是连同的其它一些全都化成了风尘,我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好像是解救了我的狗转过身来,看着我。
然后一片漆黑,隐约里我看见那个人在遥遥地对我招手,给了我短绳欺骗我的人,我们的距离慢慢拉开。
犇犇闭着眼睛嘴巴开合露出牙齿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搭放在胸前,底下是一张雪白床单,有人来开了一侧的帷幕,蓝德、伊凡、希赫露冷漠地看着我
我又回到了那个夜晚,羊首人身的怪物站在不远的门框那里,好像正打算进去,却在这时发现了我。四周空廖地只剩下我一人,找不到那条狗,它专心地凝视着我没有一丝杂念,嘴巴还是那样僵硬地笑着,然后慢慢地捡起了脚旁地柴刀,弓着硕大的背侧身看着我笑。
我只有想起来那个人,他就会出现救我,可是我却想不起来。那个在这时救了我的人。
唯一记得的是他的白发。
我回到了那个空旷的田土上,周围还是没有一个人
用害怕解释的心悸,心脏不断雀跃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压缩
谁引我入明火
谁推我入筐箩
谁圈我以绳索?
一点点积压着,不知过来多久,一直到再看不到那些影子,在听不见它们眩耳的声音
地面开始狂暴震怒,我依旧埋头看着脚下的这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