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人仍然会铭记在心里。
雷格迈着很轻的步伐走了进去,以致梅莉一直到突然被他影子盖住时才反应过来,站在女孩的面前,雷格说道:“那个”
声音停顿是因为他看见了显现在阳光下的悲伤面孔,脸上被泪水洗礼过的两行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却无法让人无视它的存在。
一时间他赫然就沉默了下来,或许,她还是在为犇贲感到悲伤吗?这样的想法冒了出来。
悲伤改变不了什么,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很快就否认了自己,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这只是自己死后,的一瞬间,的想法。
雷格出于自身的判断选择沉默,忽视了这一刻眼前的人物。
梅莉微楞住片刻,一把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渍,又站起身来,说:“包扎伤口吗,稍微等一下。”
“怎么,有客来吗?”后面奶奶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的“客”和“客人”是相差很大的两种发音,奶奶说这是这里的习惯,不应该管来看诊的人叫“客人”。
“嗯,包扎伤口,交给我来吧。”梅莉还是征求了一下老人的意见。
“是你啊,”老人探了探头,然后冲梅莉点头道,“嗯。”
现在的阳光还没有正午时分那么毒辣,可能梅莉一家人吃饭的时间有点早了,暖暖的阳光下梅莉再给雷格包扎,伤口还是在手臂上,护肘的上面一些,遗憾的是如果是划在护肘那里,可能就不会造成伤口。
这道伤口狭长却一点也不深,可能只是被岩墙或锋利枝叶划破的。一般这种情况一般佣兵不会放在心上。
梅莉也没有问,按部就班,清洗,消毒她想起了雷格从床上醒来后发生的那件事,关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说道:“你的眼睛好一点了吗?”
“没有,还是一样。”讲话时总是会有些刻意地保持与其他人的距离。梅莉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奶奶给她的,从那天起奶奶让自己每天洗澡时将那种草汁混到水里,她很喜欢这种很清淡的香味。
或许更浓烈一点会好,但是同时又会想着这样就好。
面对雷格,看着他的眼睛,让人不由觉得很冷漠又很认真。
梅莉突然自觉得轻微出口:“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情?”意识到自己已经问出口了,梅莉低下头不直视他,一边仔细包扎伤口,一边等他的回答。
生存吗?梅莉已经有了答案。
而男孩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只是说道:“不知道。”不对,然后有否认自己
或许我知道一些什么,知道很多
再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孩:
但是也没有改口的必要。
梅莉看着在那句疑问下没有任何变化的面孔,在那句话的衬托下,又明明这样回答后却毫不涣散的瞳孔,愤怒,不是,没有了其他,仔细确认后,发现的只有还是因那句话而突显出来的脸庞上的棱角以及他眼里的武断。
背对着太阳,看着侧边在阳光下微微摇摆的植株
勇气会被铭刻。
这与勇气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