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关小了一点窗户,让房间没有因为外面的雨而渐冷,看着一半清晰,也透过模糊的窗户,取下了冬天才穿的皮毛外套,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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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峡谷据说是一名以召唤师命名的,据说他的“契”是一只巨龙,而那只巨龙正是于这个峡谷出现的。最后那只龙没有被埋葬在这里,那位召唤师也只是匆匆离去。这里是那头巨龙的出生地,所以会不断有龙类出没的传闻,一直到哥布林的军队到来,这些流传才少了下去,而峡谷右侧最为高耸的那处峭壁依旧被人们成为“龙牙”。即便站在那处神官的殿堂去仰望那里,依旧是高耸入云,看不见顶。那名召唤师受帝国的委托来解除格林姆迦尔的一时之难,然后便不加停留地离开了,而在这不久之后,哥布林的大规模总攻还是使这座城市沦陷了,所幸的是这里没有经历最初的那种屠杀。那个王派来年老的萨满,提出用俘虏的普遍平民换取王国的甲胄、武器,国王迫于臣民的压力同意了。在这里的褒奖多于批判,有人在后世多称赞国王的仁慈,而当时的大臣只是唾沫横飞,因为在那之后更大规模的土地被他们侵占了,而想到它们用自己的武器反过来侵占自己的领地,难免使人愤怒。
只顾着自己利益的王公大臣理所应当地破口大骂,而了解国王窘境,了解也抱以了解的民众也开始迷茫了,如果不是它们的军队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关隘,余下的时间不足以制造一场叛乱——最后,这是第一个向哥布林表达尊重的国家。
而在哥布林的历史里,那位王在第一场屠杀开始的时候,明明是亲自下令,却在血色帘幕的尾声用疯狂的吼叫止遏住了它们,而且不惜杀死自己的同类。这成为了日后那场哥布林们反叛的借口,而这场内讧使帝国有了喘息的机会,但是等它平定这场叛乱,哥布林们也趋于稳定,变得更加坚定。
被哥布林侵占的城市却出现了谁也难以想象到的一幕,终结了人类与魔兽几百年不断的厮杀历史,它们开始学习人类的耕种方法,而平视人类也似乎成为了它们的法律。
哥布林的时代,在鼎盛时期它们的数量是以千万计的。在它们的统治者死去后,却好像证实了只有那个当权者才拥有智慧——此后人类的英雄不断横空出世,哥布林节节败退,一直到如今的格兰之森,因为再打过去也不会有更加多的意义,于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即使哥布林拱手相让,也没有人会再想进入环境恶劣的格兰之森去安家落户。
但是时至如今,但凡知道那个王者的事迹的人都会不由地想:如果那位哥布林的王者没有死,这些英雄也只是泯然在众人中罢了——的确,他,它的一时风头压过了好几个帝国,让整个人类把视线不得不定格在它的族群身上,以至于到了可以让人类的后人信服的地步。
只是唯有格兰之森,那里还有一座没有被收回的人类的曾经的城市——洛兰,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侵蚀,居住在那的哥布林都已经嗅不到人类的气息了。
那些仅凭一个人的意志无法改变的战争成为扉页里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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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自己想要描绘的啊。索亚闭眼感受到了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
对于自己来说,便是想要把这种幻想、这份宏伟描绘出来,展现在自己的眼前,永远的保留下去——像《香水》书中,想要把那种气味永久的保留下去。
但是就算是纸也迟早会变得脆弱,不堪触碰,会到达轻轻一吹便化为粉尘的地步,即便如此,还是想要把他们描绘出来,画出来,忍不住想要亲眼见证它们。
就算仍没有什么是永久的。
这种感觉从很多年前的一场阳雨里,在一纸伞下,就觉醒了。或许从懂得感知开始,随后的每一场雨,无论是在清晨,午后,傍晚,还是熟睡了的深夜,都是在随着这些雨声一点点地觉醒。而这种想要描绘出来的心情也一直没有改变。
一段和巨人庞大的身形相比有些不堪的城墙,看不见头颅的巨人只展现城墙以上的上身,城墙之上锥影,尖锥的顶梢是一个相比较之下比较单薄的覆甲士兵,他冲锋在了最前头,是脱颖而出的勇士,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握着铁剑,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与其他,其他的士兵站在他的身后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