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里是别苑,但书房嘛,无论在哪儿,都有处理公务的用途。”裴翊宸随手拿过放在手边的书翻开,“只要于知州在此处坐下了,便一定是要看看公文的。”
说着,他又勾勾嘴角轻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是处理公务,那放在桌面上的,肯定是最要紧的,也是他近日在忙碌的。
“此前我会注意到那本佛经,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那时我便发现,这位于知州手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目的大事情。他所关注的都是,林村百姓连续失窃、青石镇某客栈掌柜仗势欺人以及清河镇某户人家孩童失踪的普通事。
“这些事放在当地是重要事,也是于知州作为一地父母官应当尽心处理的。但这跟我们要探寻的…相距甚远。”
他们关心的,是涉及边防涉及谋反的大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危及天下的大案,于知州手边的案子,没一件够得着。
“可如果这里没有线索,其他地方就更不会有了。”听裴翊宸一说情况,温浅瑜不禁蹙起眉头。
于知州是死在外面的,这书房只是假的案发现场。
是以,这里面的布置,只是被草草改乱过一些。
按理说,他们只要寻着于知州平日里的行动轨迹揣着他做过的事,就一定能确认他关注的事情,可现在…
“你说,会不会是田通判在布置这处的时候,动过手脚?”温浅瑜揣测。
“不会,跟那玉符有关的事,他们不可能让田通判这等人知晓。”裴翊宸靠上椅背,微垂眼眸,“既然你非得跟着我办事,告诉你也无妨。
“那玉符是镇边军交流用的东西,凡持有者,都是能在边关调动军队的。所以,这种跟军符差不多用途的东西,对外向来是严格保密的。
“于知州怎么知晓这东西的我不清楚,但田通判,一介地方小官,哪怕被择为了谋害知州的凶手,也不配了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