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洗耳恭听。
诸葛瑾先道:“士元可知定武中郎将孙暠?”
庞统点点头,“听说过,是孙静的长子,孙仲谋将军的从兄吧。”
诸葛瑾道,“正是。”
“孙伯符将军遇刺,仲谋将军接任。各地人马惶惶不可终日,四处不稳。”
“因此孙将军不能奔丧,改换服饰坐镇吴郡, 各地官员原地守丧,以免地方空虚,为人所乘。”
“谁曾想正是要齐心协力之际,外姓官员恪尽职守,那孙暠居然整顿兵甲,屯兵乌程,想要趁机自立,兵锋直指会稽。”
“幸而虞翻以兵自守,良言相劝,才让他退兵。”
“似这样的人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再加上丹阳太守被害,会稽山岳作乱,如今之势,可谓危如累卵。因此吴郡虽然表面无事,但人人心神不定,不敢四处闲逛。”
庞统呵呵一笑,“不闲逛是好事,利于管理守卫。”
脸上笑的好,心里更是欢乐。
孙权的处境, 让庞统感到高兴啊。
天赐良机。
不仅各地羁旅之士不服孙权,他们自家亲戚,除孙贲孙辅有怨气,甚至要暗中勾结曹操之外,这又有孙暠干脆直接要动兵打孙权。
可想而知,在孙家里面,不服孙权的大有人在啊!
诸葛瑾和顾邵叹了口气,“还是要坚持度过这道难关啊!百姓不出门也确实是件好事。”
庞统见他们一脸为难,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引的两人一脸惊疑。
庞统道:“主家不幸客家幸。孙仲谋头疼,两位头疼什么!”
顾邵闻言不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在孙将军手下效力,主公有事自然臣下服其劳,焉能似不忠之人不忧愁乎?”
庞统并不生气,仍然笑道:“如今艰难之时,正是我等大显身手的时候。天给我搭了台子,且让天下人看我等之手段啊!”
顾邵与诸葛瑾听了庞统大气魄的宣言,脸色转怒为喜,连声赞叹。
“果然是凤雏先生,名不虚传!”
说罢,命下人设宴摆酒。
连关平等人也有席位。
实在是照顾的周到,宾至如归了。
说的也是,以诸葛瑾顾邵这样的贤才, 不过处理一些区区招待客人的工作,哪里会干不好呢!
一阵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诸葛瑾承诺明日就带庞统见孙权。
酒宴散罢,安排了房屋,住下了。
……
第二天诸葛瑾早早的带着庞统来见孙权。
孙权在县衙办公。
如今的孙权,只不过是会稽太守,讨虏将军的官职,还不像后来的割据江东,雄霸一方的吴候。
因此也没有宫殿居住。
进了县衙,灯柱旗帜上缠着麻绳和白布。
孙权虽然被张昭劝住,不沉浸于兄长的去世之中,不按照规定给兄长办丧事,但也不是没有表示。
处处可见的麻绳和白布,就是孙权的哀思。
孙权虽然没有出门迎接,但室内早已经准备好了酒席。
在庞统睡下的时候,他的信息早已经被报告给了孙权。
张昭顾雍在孙权之侧,连夜议事。
虽然据诸葛瑾报上的凤雏之名号,但张昭其实不以为意。
一者这庞统实在是个小辈,二者据诸葛瑾所说,他弟弟号称卧龙与庞统齐名。
这实在有点自夸的嫌疑。
不过即便对于庞统没有十分重视,但现在正是孙权放低姿态求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