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场以这种离谱的形式战胜了对手之后,牧翎在接下来的对决中连连获胜,皆是用了各种令人难以继续比赛的方式。
没几日,岳州城内便传出了“演武赛有个小子,带着一只白猫,手段极其为人不齿”的传言。
但在动辄死伤的演武赛赛场上,只有牧翎的对手才一路上幸免于难,免去了一身修为被废,折胳膊断腿甚至丢了性命的危险。
而在演武赛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时候,距离岳州城百里外的山中,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扎起了连片的大营。营地中央,一面绘着“熊”子的大旗迎风飘扬,颇为霸气。
这是岳州军最善野地战的熊字营。过去的几十年里,这支常年被藏匿于山中驻扎的军队只身断绝了境外晓国自山区进攻岳州城的希望。而如今,这支善战的军队早早的被迁移,却只是为了这一处不时释放出诡异灵力波动的远古遗迹。
大营中,熊字营主将龚贺启正独自端坐在案前,眉头紧皱。
“报!”
营外传来了小卒的传报声,一位满身尘土,衣衫破烂的探路兵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里面情况怎么样?”
龚贺启见小卒进门,情绪焦急的立刻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小卒。
“报告将军……刚才进去探路的弟兄,只进入了百尺距离,便被涌出的灵力冲击……炸的粉身碎骨。”
小卒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成了哽咽。
龚贺启沉默了,良久,他挥退了小卒,扭头向后问道。
“天机城的人还没有到吗?”
角落处,缓缓走出了一名妙龄女将。她身穿轻薄皮铠,虽然保守却也难掩玲珑有致的身材。只是当她抬起头,那被长发遮掩住的半张脸下,隐约可见一道长长的疤痕。
“天机城不愿插手此事,并且想劝告将军,说此事并非是人力所能掌控,劝将军早些撤离部下,免得届时再徒增伤亡。”
她虽然称龚贺启为将军,但语气却极为冷傲,没有丝毫部下对将军的敬意。
龚贺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
“我知道此事凶险,但这是京城命令,我小小一个将军怎么敢抗旨。只可惜这熊字营,恐怕就要彻底折损在这里了。”
女子没有回应,独自默默后退,又缩回了角落。
龚贺启撩起大营帷帐,向远方看去。上方那半山腰处,因为山体滑坡,偶然露出了遗迹一角,这才有了如今这荒谬的命令。
说来也怪,寻常的遗迹无论大小,里面通常也只有一些多年建造前一并添置的机关陷阱。经历了这么久沧桑岁月,大都也年久失修,起不到什么阻拦作用。
朝廷对于遗迹并不上心,只会差令各地州城负责自己境内的遗迹探索工作。至于探索的结果,京城从来不会过问。
只有这一次,遗迹前脚才刚刚显露,后脚京城的密报便到了。
熊字营不但要负责维持遗迹四周的秩序,还要不时派人进入遗迹探索。但一方面捕捉到风声,进入山中的大大小小各方势力越来越多,冲突也随之增加,另一方面遗迹凶恶,寻常人根本难以进入。
从驻扎开始到今天,不过才短短一个月,熊字营已经死了二三十名士兵。
更可怕的是,那遗迹之中的灵力波动还在逐渐增强。从最开始近距离接触才有感觉,到如今,十里之外,感知灵敏的器灵使也能够捕捉到这份灵力波动了。
龚贺启同时也是一位元宸阶器灵使。这份实力在军队中不可谓不高,但面对到那洞口中传出来的灵力波动,他只感觉到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就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那里面究竟埋藏着什么东西?它是不是……要活过来了?